雾里突然传来钟鸣,新碑的八个角同时发亮。角上的青铜铃铛自动摇晃,铃声里混着归墟门闭合时的调子,八族族碑突然往新碑靠了靠,碑缝里长出新的根须,将九块碑连成个整体,“是地脉在锁碑!”林苍往根须上撒了把聚灵种,“这些种子能让根须长得更牢,百年都不会松。”
林楚阳望着新碑背面的名字,突然觉得后颈的守脉印发烫。他往归墟方向望时,桃林的“归墟永镇”碑正在发光,与祖坟新碑的光遥相呼应,两道光柱在半空连成个太极,“是双碑共鸣!”他往太极里按了按罗盘,盘心的双生桃图案突然飞向光柱,“太爷爷说这样地脉气就能在祖坟和归墟间顺顺当当流了。”
沙烈突然往新碑前放了个沙盘,定沙珠往沙里钻,沙粒组成归墟核的模样,混沌气被八族图腾围着净化,“这是给后人看的沙盘!”他往沙里插了面小旗,上面写着“楚阳苏木”,“让娃娃们知道是谁把混沌气清干净的,以后清明节都来学学这段故事。”
李月的镇魂笔往沙盘上画了道符,墨汁突然变成金色,在沙里显形出八族战魂的影子,沙将军指挥沙阵,墨先生画符镇邪,狼侯领着战狼冲锋,“这符能让影子永远不散!”她往沙里倒了点砚台水,“水混着地脉气,影子遇水就活,能给娃娃们演当年的战斗。”
祭典进行到正午,新碑突然剧烈发光。碑身的莲纹顺着地脉渠蔓延,在祖坟周围画出个巨大的太极,太极里的野草开出八色花,杜门的沙色、惊门的墨色、伤门的血色……每种颜色都对应着一族的地脉气,“是地脉在显灵!”林楚阳往太极中心扔了块归墟核碎片,“太爷爷说这叫‘八色地脉花’,千年难遇的吉兆!”
苏木往花瓣上撒了把生门露水,花朵突然往八族后人飘,沙色花停在杜门子弟肩头,墨色花落在惊门族人发间,“是地脉在认后人!”她往每个花瓣上吹了口气,“奶奶说沾过地脉花的人,以后能感知混沌气,要是有浊气漏出来,他们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林苍往新碑上贴了张黄符,青布衫的北斗七星突然变暗,之前吸收的灵气全顺着符纸往碑里钻。碑背的名字突然发亮,与八族战魂的虚影产生共鸣,沙将军往“楚阳”二人敬了杯酒,墨先生给“苏木”二字题了个“勇”字,“老祖宗们在夸你们呢!”他往林楚阳手里塞了块碑石碎片,“这碎片能当信物,以后去归墟附近,地脉气会护着你们。”
祭典尾声,八族后人围着新碑唱歌。苗疆的送门谣混着杜门的沙歌、伤门的狼啸,歌声里的清浊二气往新碑钻,碑身的光纹越转越快,最后凝成道光柱,直冲云霄,“是地脉在回应咱们!”林楚阳往光柱里扔了把纸钱,“告诉老祖宗们,八族会永远守着地脉,守着这安稳日子!”
离开祖坟时,林楚阳最后望了眼新碑。“阴阳永镇”四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碑顶的青铜铃还在轻响,归墟方向的光柱与祖坟的光柱连在一起,像条看不见的地脉纽带。他摸了摸怀里的罗盘,双生桃图案的光与新碑的莲纹同步跳动,“太爷爷他们肯定在笑呢。”他往苏木肩上撞了撞,“咱们没给老祖宗丢脸。”
苏木的银冠往新碑上晃了晃,灵狐玉佩在碑缝里钻了钻:“奶奶的笔记说祭典后要在碑旁种棵守脉柏。”她往土里埋了颗柏籽,“这籽沾着归墟核的光,能活千年,等它长到新碑高,就把守护的故事告诉新的守脉人。”柏籽刚入土就发芽,嫩芽上显形出小小的双生桃图案。
八族后人扛着空祭品篮往回走,沙烈的定沙珠托着剩下的胡麻饼,李月的镇魂笔卷着符纸灰,狼崽子的战狼叼着啃剩的骨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小默哥,晚上去我家喝庆功酒!”沙烈往他手里塞了个沙制小人,“这是按你模样捏的,放家里能镇宅,浊气不敢来捣乱。”
林楚阳望着炊烟袅袅的村寨,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他往祖坟的方向作了个揖,新碑的光柱闪了闪,像是在回应。罗盘在怀里转得轻快,双生桃图案的光透过衣料,在地上画出个小小的影子,与新碑的莲纹完美重合,他终于明白传承的意义——不是把名字刻在碑上,而是让八族的血脉、地脉的灵气、守护的信念,永远在这片土地上流传。
而在祖坟的新碑下,那棵刚发芽的守脉柏突然长出片新叶。叶面上显形出归墟核的轮廓,核内的婴儿虚影对着叶芽笑,心口的小罗盘转得匀匀的,像在说:“放心吧,有你们在,地脉永昌,千年不变。”新碑的光还在往归墟方向流,与桃林的“归墟永镇”碑遥相呼应,在天地间织成一张无形的守护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