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冲破雪域云层的刹那,秦逸掌心的星辰剑突然泛起刺骨的寒意——剑身上交织的冰火双纹被漫天风雪压制,幽绿的竹影彻底消散,只留下赤金与湛蓝两道光纹在剑刃上挣扎,与高原上空盘旋的冰雾产生共鸣,在雪地上投射出破碎的冰晶纹路。阿珠怀里的雏菊再次蜷缩叶片,根须缠着的星陨碎片凝结出细碎的冰粒,连带着花瓣边缘都冻得发脆,轻轻一碰就簌簌掉渣。
“这破地方比冰原还冷!”楚瑶把红绸裹得像粽子,绸面的龙纹被风雪打得贴在身上,之前在竹海沾染的竹香早已被寒气冲散,连边缘的金边都结了层薄冰。她哈出一口白气,看着雾气瞬间凝成冰碴,“早知道高原这么冻人,就该让竹灵族多给我们编几件竹衣!林墨快把你的剑拿出来烤烤,再这么冻下去,我的绸子都要变成冰绸了!”
林墨的雷光剑悬在舱内的暖炉旁,剑穗的银铃被寒气冻得发僵,碰撞声带着沉闷的“咔嗒”声。他用剑尖挑开炉盖,蓝电刚触到火焰,就被风雪卷来的寒气逼回剑刃。“这高原的寒气能压制灵力,”他将手凑近暖炉,“你看我的灵力在外面只能撑三息,比极北冰原的冰魄寒气还霸道。不过前面的冰峰不对劲,刚才用剑测了下,山峰的冰层里嵌着好多冰晶,反射的光居然能干扰星图。”
秦雪将古籍摊在铺着火灵族赠予的熔岩绒毯上,圣力流苏拂过“北境雪志”章节时,纸页突然浮现出流动的冰纹。泛黄的画中,高原深处的冰窟里藏着座冰晶殿,殿中央的冰柱刻着与星辰剑同源的符文,穿冰蚕丝衣的族人正将星陨碎片嵌入冰柱,冰柱周围的冰灵在画边形成模糊的注释。“这是冰灵族的‘冰晶圣殿’,”她指尖点向画中闪烁的冰柱,银芒让注释显形,“古籍说他们是上古冰系守护者,世代守护最后一块星陨碎片,却因‘冰灵诅咒’封闭圣殿——你看这注释的冰痕,像是用冻僵的手指刻上去的,带着绝望的力道。”
阿珠突然拽着秦逸的衣摆,雏菊的根须顺着他的袖口爬下,在绒毯上织成道脆弱的绿网。网中央的冰粒突然炸裂,透过星槎的窗缝能看到下方的雪原在震动,无数冰刺从地面破土而出,形成道尖锐的冰墙,挡住了星槎的去路。“小花说着哭腔,“根须被冰刺冻到了,比雪域的寒风还疼!”
秦逸握紧星辰剑的刹那,剑身上的星图突然投射出三道暖光,分别裹住楚瑶、林墨和秦雪。“是冰灵族的‘护殿冰刺’,”他用剑鞘拨开窗缝钻进来的冰碴,“它们在守护冰晶圣殿,阿珠让雏菊的根须释放暖意融化冰刺,林墨用雷光剑劈开挡路的冰墙,秦雪解读古籍找圣殿的入口!”
星槎刚靠近冰墙,冰峰突然剧烈震动,无数冰箭从两侧的冰崖上射出,箭尖泛着蓝光,与星辰剑产生共鸣。为首的冰箭直扑秦逸面门,他侧身避开的瞬间,箭杆擦着船舷飞过,竟在铁板上冻出寸许深的冰洞,随后自动化作冰藤,缠上星槎的桅杆。
“这些冰箭会结冰!”楚瑶的红绸突然窜出,卷住十数支飞来的冰箭。绸面的龙纹在红光中张开巨口,却在接触冰箭的刹那被寒气冻结,“这冰比极北的冰魄兽铠甲还硬!”她猛地回扯红绸,将冰箭甩向冰墙,“林墨快用雷光剑劈它们的箭尾,那里没裹冰灵之力,好下手!”
林墨的雷光剑如闪电般射向冰箭尾端,蓝电与蓝光碰撞的瞬间,冰箭炸开道缺口。他刚想趁机推进,缺口处的冰层突然快速冻结,瞬间填补了缝隙。“这破冰还会自愈!”他翻身躲开再次袭来的冰箭,剑穗的银铃发出急促的警报,“秦逸快看冰墙尽头的冰窟,那里有蓝光在闪烁,像是有人在操控冰灵!”
秦雪的圣力流苏突然缠上支冰箭,银芒让箭杆的符文显形——那是冰灵族的“护殿符”,与古籍记载的安抚符文完全一致。“用火灵族的熔岩绒!”她将绒毯的一角抛向阿珠,“古籍说冰灵族怕至阳之火,只要将熔岩绒的暖意裹在冰箭上,就能让它们停止攻击!”
阿珠立刻撕下块熔岩绒,裹在雏菊的根须上,将暖意传递给缠上桅杆的冰藤。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冰藤在接触暖意的瞬间,竟温顺地融化成水,还在甲板上摆出“止步”的字样。“小花说它们很害怕火,”她兴奋地拍手,“根须感觉到冰灵族在冰窟里,好像在守护很重要的东西!”
雪原深处突然传来阵清脆的铃声,冰墙缓缓分开,露出条通往冰晶圣殿的道路。名身着冰蚕丝衣的少女从冰窟中走出,她的头发由冰丝编织而成,手中的冰铃泛着蓝光,与星辰剑产生共鸣。“你们是谁?”少女的声音如碎冰碰撞,“为什么会有火灵族的暖意?”
秦逸收起星辰剑,将阿珠怀中的雏菊抱到身前:“我们是来寻找最后一块星陨碎片的,”他指着熔岩绒毯,“这是火灵族赠予的暖绒,能证明我们没有恶意。古籍说你们因冰灵诅咒封闭圣殿,我们想帮忙解除诅咒。”
少女盯着熔岩绒毯看了许久,突然收起冰铃:“跟我来,”她转身走向冰窟,“族长要见你们。不过别碰路上的冰雕,它们是护殿冰灵,会攻击带火的陌生人。”
众人跟着少女走进冰晶圣殿,发现里面的一切都是由冰晶制成的,桌椅、墙壁、屋顶,甚至连灯具都是用发光的冰核做的。圣殿中央的冰柱上,嵌着块巴掌大的星陨碎片,碎片周围的冰纹与星辰剑完全一致,只是覆盖着层黑色的诅咒纹路。
“这是最后一块星陨碎片,”族长是位白发老妪,她指着碎片,“却在百年前被黑暗势力下了诅咒,导致冰灵族失去操控冰灵的能力,只能封闭圣殿守护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