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罗砚洲气得声音都在发颤,指着肥猫的鼻子骂,“你有妻有女的来找我姐结婚,你想屁吃!”
张婶赶紧解释,“你姐和肥猫情投意合,肥猫都跟他前妻离干净了,特意让我来做媒,想让你当这个娘家主事人,把他俩的事办得风风光光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罗砚洲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听这话也能判断出个是非原因了:“不行!我们家不做这缺德的事!”
肥猫却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咧嘴笑得油腻:“砚洲兄弟,我跟我前妻早没感情了,跟你姐才是真心的。你看我这三间厢院,每月还有租金收,你姐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以后还能帮衬你,多好啊!”
“我不需要你的帮衬!”罗砚洲胸口剧烈起伏,“这婚不许结!我姐要是敢跟你,我就没她这个姐姐!”
肥猫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语气也沉了下来,带着几分威胁:“姓罗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姐早就跟我好了,你愿不愿意,我们该结还是结。再说了,你现在是火锅店的负责人,要是这事传出去,说你姐破坏别人家庭,你这工作还能安稳?你脸上就有光?”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在罗砚洲的软肋上。
他好不容易在火锅店站稳脚跟,要是姐姐真跟肥猫闹得人尽皆知,不仅自己脸上无光,说不定还会连累火锅店的名声。
可让他眼睁睁看着姐姐跳进火坑,看着那个无辜女人的家彻底破碎,他又做不到。
张婶见气氛僵得像块冰,赶紧打圆场:“罗领导啊,你也别太急,回去跟你姐好好商量商量,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肥猫也是真心待她,你再想想?”
罗砚洲没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看着肥猫和张婶离开的背影,他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
他不过是想给姐姐租个安稳的房子,让她好好过日子,怎么就害得一个无辜的女人?
等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姐姐住处,正撞见罗姐姐在试新做的红衬衫,镜子里的她笑得满脸得意。
罗砚洲冲上去拉着她的胳膊就走,声音里满是失望和愤怒:“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破坏别人家庭,欺负老实人,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罗姐姐却猛地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眶反驳:“丢人?我现在有人疼、有人伺候,比你强多了!你就是看不得我好!你帮我介绍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乡下种地的,就是腿有毛病的残废,我就活该一辈子在乡下烂着?肥猫有房子有工作,对我好,我为什么不能跟他过?”
“我是为了你好!他能为了跟你在一起赶走为她生儿育女的媳妇,将来也能这么对你!你现在觉得他好,等新鲜劲过了,你怎么办?”
“我不用你管!”罗姐姐语气决绝,“这婚我打定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姐姐,就别在这添乱!”
看着姐姐转身进屋、重重摔上门的背影,罗砚洲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一心想拉姐姐走出泥潭,可姐姐偏偏要往更深的浑水里跳,还把别人的家搅得鸡犬不宁。
她不以为耻,却把这份荒唐的日子,当成了自己的“人生高光”。
那份无力感和愧疚感,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也让他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