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索斯的身影彻底从阴影中浮现。
他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目光先是扫过被楚凡扼住喉咙，如同死狗一般的卡洛斯，眼中竟没有丝毫不适，反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与算计，仿佛那只是一件出了差错的工具。
随即，他强行压下所有情绪，脸上挤出一个堪称“和蔼”却无比违和的僵硬笑容，对着楚凡微微颔首，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赞赏。
“楚凡阁下，果然好手段，好眼力！老夫……佩服。”
他完全无视了旁边莉娅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愤怒目光，仿佛刚才的袭杀从未发生，话锋一转。
“阁下拥有如此惊天伟力，何必屈居于那日渐衰落的人界，又何必与煞灭那过时的亡灵捆绑在一起？他能给您的，老夫……以及老夫身后的魔王大人，能给您十倍、百倍！”
楚凡眼神淡漠，并未松开卡洛斯，只是静静地看着莫索斯。
莫索斯见楚凡没有立刻发作，以为有机可乘，声音变得更加具有蛊惑性。
“只要阁下愿意，魔界的力量将成为您最坚实的后盾！您在人界是否还有仇敌？是否有冥顽不灵的反对势力？只需您一句话，老夫可派麾下魔军，为您扫平一切障碍，助您一统人界，登顶人皇至尊之位！届时，您将是两界真正的主宰者之一！”
他顿了顿，观察着楚凡的反应，继续加码：“权势或许您不在意，那无尽的享受呢？”
他拍了拍手，其身后的阴影一阵扭动，三名身材婀娜到极致、容貌妖艳绝世、周身散发着魅惑与危险气息的魔姬悄然出现，她们眼波流转，痴迷地看向楚凡，仿佛他是世间最完美的存在。
“这三位，乃是我魔界亿万中无一的绝色，更是修炼多年的魔魅，精通双修之法，若能常伴阁下左右，必能让您体验至极的欢愉，于销魂蚀骨中提升修为，岂不快哉？”
莉娅在一旁听得又气又急，脸色涨红，忍不住厉喝：“莫索斯！你无耻！竟用如此下作手段！”
莫索斯却根本不理会她，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楚凡，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筹码。
他指着被楚凡扼住的卡洛斯，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一件物品。
“若是阁下觉得刚才的事让你气愤难消，觉得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冒犯了您，心生不快……您现在就可亲手了结他！他的性命，便算作是老夫送给阁下的第一份见面礼，以示诚意！能成为阁下加盟的垫脚石，是他无上的荣耀！”
此言一出，连那三名魔姬的笑容都僵硬了一瞬。
莉娅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异色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冰冷！
虎毒尚不食子，莫索斯为了拉拢楚凡，为了向克苏塔洛斯表忠心，竟能冷酷自私到如此地步！
这就是被那疯狂存在侵蚀后的信徒的真面目吗？
卡洛斯原本因窒息而混沌的意识，在听到父亲这番话后，猛地睁大了眼睛，眼中那疯狂的猩红都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绝望、恐惧和扭曲的悲哀！
他拼尽全力，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嘶鸣，不知是哀求还是诅咒。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楚凡身上。
莉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楚凡平静的侧脸，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担忧。
如此巨大的诱惑！
权势、美色、甚至仇敌的性命！
他真的能抵挡吗？
如果他答应了，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楚凡终于动了。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第一次正式落在莫索斯那充满期待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