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我的小卷心菜!”那只叫阿尔的鸭子看到救兵,立刻精神了起来。
荧这次没等左钰出手,直接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怪物给解决了。
战斗结束后,小卷心菜立刻飞到了阿尔的身边。
“阿尔哥哥,你没事就好!我好担心…”
“啊啊,亲爱的小卷心菜,还有安。我们终于再会了。”阿尔用一种非常夸张的咏叹调说道,“在黑暗的时日里,我一想到你们,就有了继续战斗的力量。”
他转向荧和左钰,继续用那种戏剧化的腔调说:“感谢你,为了正义的事业前来相助的高贵战士。还有这位神秘的魔法师。如果我有着与你一样手臂修长的身子,此刻的我一定会向你们脱帽致敬。”
“呃…也不用太过拘谨…”派蒙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安向阿尔介绍了荧他们,并且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不过,”派蒙看着那只团雀和那只鸭子,终于问出了憋了很久的问题,“为什么团雀的哥哥是鸭子?”
“为什么是「鸭子」?定义很重要吗?”阿尔反问道,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哲学家的深沉,“我拥有柔软的身体与钢铁的意志,还有善于踩水的蹼,我为此感到骄傲,这就够了。”
左钰在一旁听了,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补充道:“他说得对。家人嘛,最重要的是心意相通,物种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你看,派蒙也不是人,不也照样是荧最好的伙伴吗?”
“喂!我才不是‘东西’呢!”派蒙气得在空中直跺脚。
“而小卷心菜,”阿尔看向那只小团雀,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她是我最珍爱的妹妹,这就够了。”
“真是的,阿尔哥哥你在说什么呀…”小卷心菜的声音细细的,像风吹过草叶,它扑扇着翅膀,似乎对阿尔那番戏剧性的言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派蒙悄悄地凑到荧的耳边,用几乎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起来。“荧,阿尔在说什么呀,我完全听不懂…”她的小脸上写满了困惑,仿佛刚才那番话是什么高深的古代咒语。
荧的视线在阿尔和小卷心菜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只依然保持着昂首挺胸姿态的绿头野鸭身上。她轻轻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地回应派蒙。“意思是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奈,“我也听不懂。应该不重要吧。”
“水仙十字冒险团的成员形态和身份各异,但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我们要拯救莉利丝公主,击败魔龙纳西索斯!”纯水精灵安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坚定不移的信念,仿佛在宣告一个神圣的誓言。
那只叫阿尔的鸭子听到这话,立刻挺起胸膛,用一种在舞台上才会听到的、抑扬顿挫的语调开了口。“说得好。对现在的我而言,我只需要知道站在我面前的是高贵勇猛的骑士,拥有足以击败纳西索斯的强大意志,这就够了。”他的目光灼灼地看着荧,那眼神真诚得让人不忍心去质疑。
他踱了两步,绕着荧打量了一圈,似乎在进行某种专业的评估。“通常来说,意志越强大,就需要越庞大的身躯作为容器,就像纳西索斯。不过这位骑士的体格虽然与我相仿,却又…”
“唔…这段话里我只听懂了「纳西索斯」这四个字。”派蒙感觉自己的小脑袋快要过载了,她飞到阿尔面前,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你们老是在说纳西索斯这个、纳西索斯那个的,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看上面,莉利丝公主的高塔上的那个就是啦。”安抬起由水流构成的纤细手臂,指向了遗迹的最深处,那座在水中若隐若现的孤高尖塔。
派蒙和荧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都愣住了。就在刚才他们把积水排掉之前,那座塔的塔顶还是空无一物的。可现在,随着水位的下降,一个巨大的、由纯粹的水元素构成的轮廓,正盘踞在塔尖之上。它有着类似巨龙的形态,双翼展开,头颅高昂,虽然只是一个静止的形态,却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冰冷的气息。
“咦?水面升起来之前还没有的…”派蒙惊讶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荧的眉头紧紧皱起,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身上散发出的纯粹的水元素波动,和安它们是同源的,但更加庞大和混乱。“…那是纯水精灵才对吧?”她根据自己的经验,得出了一个最符合逻辑的判断。
左钰一直靠在不远处的石柱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听到荧的判断,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不过是雷内意志的残留,是这个小小世界里孩子们幻想出来的最终反派。他没有出声,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剧本”如何发展下去。
“我的天,魔龙纳西索斯!”荧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分析说出口,就听到身边的安和小卷心菜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惊叹,那语气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世凶兽。
“但是,那就是魔龙纳西索斯呀。”安的语气无比肯定,好像荧刚才的质疑是什么不可理喻的言论。
“是侵入了水仙十字王国的邪恶魔龙纳西索斯。”阿尔也用他那咏叹调般的嗓音附和道。
“魔龙翅膀大大,很可怕。”小卷心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它似乎真的被那个水构成的雕像给吓到了。
“……明明是纯水精灵吧?”派蒙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挑战,她绕着那个雕像飞了一圈,怎么看都觉得那只是一个形态比较特殊的纯水精灵而已。
“荧骑士和派蒙见多识广,那「龙」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安好奇地问道,她似乎对荧他们的世界充满了兴趣。
“提到我们之前战胜过的龙的话…”派蒙立刻来了精神,她叉着腰,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比如蒙德的特瓦林…”荧想起了那位曾经被深渊腐蚀,最终被净化,守护着蒙德天空的东风之龙。
“比如璃月的若陀龙王…”她又想起了那位与岩王帝君有着千年契约,最终被磨损侵蚀,深埋地下的古老龙王。
“比如须弥沙漠的阿佩普…”她还想起了那位见证了草木生灭,守护着最初绿洲的草之龙。
“和纯水精灵可完全不一样!特瓦林蓝蓝的,有好大好大的翅膀,会飞…”派蒙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形容出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
“好可怕!和魔龙长得一模一样!”小卷心菜听完派蒙的描述,立刻惊恐地叫了起来,仿佛特瓦林就在它眼前。
派蒙被它这反应弄得一愣。“唔…不对!我们应该还遇到过别的龙才对…”她努力地在自己小小的脑袋里搜索着记忆,“可恶!我都搞不懂龙是什么了…”
“我也不明白了…”荧也感觉有些混乱。龙这个概念,在提瓦特似乎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
左钰看着她们那一脸迷茫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分类是人文定义,没有客观意义。”他学着荧刚才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然后清了清嗓子,“所谓的龙,不过是不同文明对于强大蜥蜴形态生物的一种统称罢了。有的龙是风的化身,有的龙是岩石的精魂,有的龙甚至是由草木的生命力汇聚而成。我还听说过有的地方,龙是时间和魔法的守护者,能变成人形在凡人中行走;还有的地方,龙是燃烧地狱的化身,浑身冒着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所以说,一个东西是不是龙,不取决于它长什么样,而取决于你们怎么看它。”
他这番话说得深入浅出,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决定本质的是目的,此刻我们是挑战恶龙的勇者,而他是恶龙。这就够了。”阿尔听完左钰的话,似乎找到了理论支持,立刻昂首挺胸地总结道。
“我懂了!阿尔哥哥总爱说的「倘若玫瑰不叫玫瑰,也不会失去它的芬芳」,就是一样的意思!”小卷心菜恍然大悟。
“我亲爱的小卷心菜,就是这么一回事。即使你不叫小卷心菜,你也是我亲爱的妹妹。”阿尔看着小卷心菜,声音里充满了宠溺。
“……总之,既然那是莉利丝公主沉睡的高塔,盘踞在塔上的就是魔龙纳西索斯,对吧?”派蒙感觉自己的脑子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不对喔。”安摇了摇由水构成的脑袋,“之前说了,他「现在不在」,所以我们才能这么顺利地攻到塔下。那个是魔龙的怨恨,化成了具体的形象环绕在上面。”
“好复杂…就不能是一般的雕?像吗?”派蒙感觉更晕了,“比如说,纳西索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就让手下在最高的塔上造像,传播自己的了不起。这样,王国所有的居民都必须看到他!”
“嗯…派蒙的说法很合理耶!但这样的话,小卷心菜把坏水变不见之前,不也应该能看到才对吗?”安很认真地分析着,“因为,纳西索斯的恶意融化在了水中。所以,在把水排走以后,恶意就结晶、凝聚成了这个形象。”
“还能这样的吗…”派蒙张大了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
“魔龙真的好可怕。光是看着就觉得,脚尖有刺痛的感觉。”小卷心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嗯…不过这么一想,即使纳西索斯在也没所谓吧?既然有荧骑士。”安又把话题绕回了荧的身上,她对荧的崇拜似乎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
“还有这位大魔法师先生。”阿尔在一旁补充道,他显然对左钰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印象深刻。
“还是不要在比较好吧…”荧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多打一场恶战。
“不愧是骑士,很谦虚呢。”阿尔赞叹道。
“继续前进吧,现在有荧骑士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怕了!”安一挥手,带头向着遗迹深处走去。
一行人沿着新出现的道路继续前进,没走多远,就在一个被水流环绕的平台上,看到了另一个被围困的身影。那是一只蓝色的、看起来像青蛙的纯水精灵,正被几个水形怪物围在中间。
“雅克…”小卷心菜小声地叫出了那个身影的名字。
“雅克你没事就好!”安也松了一口气。
那只被称为雅克的纯水精灵看到他们,似乎并不怎么惊讶,反而用一种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们。“那么水体被排空,果然是你们干的。太好了太好了,真是了不起。如果我有黄色白色那样的双手,我都忍不住要鼓掌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带着一种学者的腔调。
“亲爱的朋友,请你放尊重点。小卷心菜可是很努力的。”阿尔立刻出声维护自己的妹妹。
“哼。你说得对。她没有做错什么。归根到底…”雅克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算了。这个黄色的和白色的是?”他抬起头,看向荧和派蒙。
“黄色的和白色的…原来是指我们喔?”派蒙绕着自己飞了一圈,看了看自己白色的连衣裙和荧金色的头发,这才反应过来。
“不然呢。是小卷心菜看起来比较黄还是安看起来比较黄?”雅克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刻薄。
“喂!你这个…蓝色大青蛙!”派蒙气得差点跳起来。
“好啦好啦,派蒙别生气。雅克,这位是荧骑士和派蒙。”安赶紧出来打圆场。
“哼,骑士…那这个派蒙,就是侍从喽?”雅克上下打量了一下派蒙,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很满意的结论。
“喂!才不是啦!气死我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是荧的侍从喔!”派蒙气得在空中直跺脚,她感觉自己今天受到的委屈比过去一个月都多。
荧看着派蒙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派蒙才不是什么侍从。”她顿了顿,想了想,决定换个说法,“派蒙是记录我冒险故事的吟游诗人。”
“好厉害!原来是这样!难怪派蒙这么会说话!”小卷心菜立刻信以为真,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喂!别胡说,不然我就要写个…朗朗上口的打油诗来骂荧!”派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没想到荧会这么说。
“总之,我们是伙伴!”她最后还是强调了自己的身份。
“看来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封建小武士啊。”雅克摸了摸下巴,“该不是什么「名誉骑士」之类的,只有头衔没有什么实际利好的身份吧?”
“荧的确是荣誉骑士,不过这是因为她在蒙德挺身而出,和风魔龙战斗,才得到的称号喔!”派蒙立刻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膛。
“看来是个有本事又务实的人。很好,欢迎你加入「雅克管弦乐团」。”雅克点了点头,似乎对荧的实力表示了认可。
“管、管弦乐团…?”荧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我不懂音乐…”她老实地回答。
“是…是什么乐队吗?”派蒙也好奇地问。
“名字只是比喻。”雅克解释道,“因为我们像乐团一样,每个人各司其职,编织出反抗纳西索斯、拯救莉利丝小姐的乐章。”
“莉利丝是公主吧?”荧抓住了他话里的一个细节。
“是啊,莉利丝不是公主吗?”派蒙也跟着问道。
“无论是「公主」还是「小姐」都一样,这个先放一边,我们…”阿尔又想把话题拉回正轨。
“听好了。”雅克却打断了他,他似乎对这个问题非常执着,“「公主」这种头衔是压迫性的体制下固有的阶级性称号,并不是通过劳动与智慧获得的,而是与生俱来的。”
“唉,又来了…”安在一旁小声地叹了口气,似乎对雅克的这套理论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假如宇宙中存在更加合理的世界,那当中自然没有神、没有王,也没有所谓的王子与公主,也没有只有少数人能用的神秘力量。”雅克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狂热的激情,他看着荧,问道:“到这为止,你能明白吗?”
荧沉默了一下。她去过很多世界,见过各种各样的社会形态。她知道雅克说的话有他的道理,但现实远比理论要复杂。“总有人向往特权。”她平静地回答。
左钰在一旁听着,觉得有些好笑。他走到雅克面前,蹲下来,平视着他。“我说,青蛙先生,你的理论听起来很不错。不过,在一个没有神,没有王的世界里,由谁来决定什么是‘合理’?由你吗?还是由那些和你想法一样的人?那你们和你们反对的王,又有什么区别呢?”
雅克被他问得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有人从这个角度来反驳他。“我…我们当然是通过民主的讨论来决定!”
“是吗?”左钰笑了,“那如果讨论的结果,是大部分人都觉得需要一个王来领导他们呢?你会尊重这个结果,还是会觉得他们都是被压迫傻了,需要被你‘解放’?”
“我…”雅克一时语塞。
“唔…好艰深的话题…听得我脑袋里乱糟糟的…”派蒙听着他们的辩论,感觉自己的小脑袋都快冒烟了,“但是…派蒙我也好想能够什么都不做,就能天天吃到美味的甜甜花酿鸡。这样也有错吗?”
“看吧!”雅克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指着派蒙说道,“如果有人能够不劳而获,那就一定有人要为了不劳而获的人付出额外的代价。”
“比如说我!”荧毫不犹豫地接话。
“呜呜…辛苦荧了…对不起嘛…以后、以后我少吃一点!”派蒙立刻可怜兮兮地飞到荧的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
“大家的讨论很精彩,但请允许我插一句。”阿尔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亲爱的雅克、好骑士,现在我们不妨就营救莉利丝公主这一目标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哼!一听到我讲不中听的话,就想让我闭嘴!看啊,荧,这就是封建的阶级社会特有的压迫!阿尔在压迫我!”雅克激动地指着阿尔。
“雅克,你…!”阿尔气得浑身发抖。
“阿尔哥哥明明就没有!阿尔哥哥很好的,才没有欺负你!”小卷心菜立刻飞到阿尔身边,维护自己的哥哥。
“呼…亲爱的…”阿尔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那只叫阿尔的鸭子把翅膀往身后一背,挺起了胸膛。“雅克,你要是有意见…不如我们到那边去,用「绅士的方法」解决问题?嗯?”
荧感觉自己的额角突突地跳了两下,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抢了先。左钰慢悠悠地从石柱后面踱了出来,他脸上带着一种看好戏的表情,走到那只鸭子和青蛙中间。“绅士的方法?一只鸭子和一只青蛙?”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它们,“你们是打算比谁的叫声更难听,还是比谁在水里划得更快?”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雅克很不高兴地叫了一声,他那蓝色的身体鼓了起来。
“请不要吵了。”荧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觉得再让他们说下去,自己今天就别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各位,我们都是为了莉利丝公主…或者莉利丝「小姐」,才聚集在这里的伙伴呀!”安看到气氛不对,赶紧飞到他们中间,试图把他们分开。
“哼。”雅克不屑地扭过头,但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姑且算是这样吧。虽然我的最终目标是为莉利丝小姐创造出一个更美好的新世界,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现在一起努力。”
“暂且握手言和,「伙伴」?”阿尔伸出了一只翅膀,姿态摆得很高傲。
“你有翅膀,我有蹼。如果你觉得这些能够代替手的话,那我们就握手言和吧,「伙伴」。”雅克也伸出了自己的一只蹼。
左钰看着它们那副样子,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在它们即将碰到的翅膀和蹼之间轻轻一划。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金色裂痕在空气中一闪而逝。阿尔和雅克同时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把它们推开了半步,它们都惊恐地看着左钰。“我刚好知道几个能把呱噪的动物变得很安静的法术,你们想试试吗?”左钰的脸上还带着笑,但那笑意让它们感觉周围的水都快结冰了。
派蒙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小声地对荧说:“他、他不会真的要把它们变成石头吧…”
阿尔和雅克僵硬地伸着翅膀和蹼,相互碰了碰,然后飞快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