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
陆时衍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这就是你带的路？一个死路？”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在这里也装了净化系统！”莫瑶反驳。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走到两人中间，先是推开了陆时衍的手。
“别冲她发火，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然后她蹲下身，看着彻底失神的莫瑶。
“莫瑶，看着我。”
“你想给你弟弟报仇吗？”苏晚问。
“我想！”
“想，就给我站起来。”苏晚的口吻不容置喙，“蝎子那种生性多疑的人，绝对会给自已留一条万无一失的后路。这个实验室，不可能没有别的出口。”
“想想！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任何特别的地方？或者，你有没有发现过任何可疑的，不让你靠近的区域？”
苏晚的话，像是一根针，刺破了莫瑶的绝望。
复仇的火焰，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后路……”
莫瑶的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慢慢重新聚焦。
“我想起来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说过……任何失败的实验品，都要被‘处理’掉。”
“处理？”
“对！是处理！不是销毁！”
“这里……这里有一个废料处理通道！他说，那是连接着基地最底层的排污系统！是唯一的，不受净化系统影响的通道！”
苏晚立刻站起身：“在哪？”
“在那边！”莫瑶指向走廊的另一个方向，“在‘培育区’的最里面！”
“走！”苏晚当机立断。
四人立刻朝着莫瑶指的方向冲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们能清楚地看到，那些灰色的纳米蜂群，正在从入口处，一点点地向着通道内部蔓延。
它们所过之处，无论是地上的尸体，还是墙边的设备，全都被啃食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光滑如新的金属表面。
“快点！”陆时衍催促道。
他们穿过那片陈列着无数玻璃罐的区域，罐子里那些麻木的人，对即将到来的毁灭毫无反应。
或许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解脱。
“轰！”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培育区的时候，旁边一个巨大的玻璃罐，突然毫无征兆地碎裂开来。
深色的营养液夹杂着玻璃碎片，爆射而出。
一个尚未完全成型的怪物，从里面掉了出来。
它长着人类的躯干，下半身却是十几条章鱼般的触手，它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挥舞着触手，朝着离它最近的晏少游卷了过去。
“小心！”
陆时衍反应极快，一道雷光脱手而出，直接将那头怪物劈成了焦炭。
但这一下，却耽误了宝贵的几秒钟。
更多的玻璃罐，开始出现裂纹。
“别管它们！走！”苏晚大喊。
他们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终于，在冲过最后一个玻璃罐后，他们看到了莫瑶所说的那个地方。
那是一条更加狭窄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像是银行金库大门一样的圆形金属门。
门上没有任何电子锁，只有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机械轮盘。
“就是这里！”莫瑶冲了过去，双手握住轮盘，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转动。
轮盘纹丝不动。
“不行……被锁死了……”
“需要密码……还需要特定的转动顺序……但是我不知道！”
晏少游走了过去，他的手掌贴在金属门上，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他睁开眼。
“门的厚度超过一米，里面是实心合金，打不开。”
苏晚没有说话，她走到了那扇圆形大门前，伸出手，在冰冷的金属门上敲了敲。
然后，她后退了两步。
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视下，她摆出了一个出拳的姿势。“要不要试试？”
“晚晚，你……”
陆时衍的话还没说完。
苏晚的拳头，已经带着一股无形的劲风，重重地砸在了那扇厚达一米的合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