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闻言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觉得此言有理。
他脸上的兴奋不减反增,立刻调转方向,拉着李今越就往停车场的方向大步流星赶去,嘴里还催促着:“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回去!就去朕那栋别墅里!”
然而,当真快要到家门口时,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刘彻,却肉眼可见的再度紧张了起来。
李今越将车停稳,看着身旁坐立不安的帝王,心中了然,武帝陛下现在对卫姐姐,多少还处于爱是真的爱的阶段,毕竟是个人,多少还是有点良心,心中估计还是有愧的。
于是,她解开安全带,劝慰道:“行了,您也别太紧张。那些毕竟是还没发生的事,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你就……你就跟往常一样面对卫姐姐就好了。”
谁知,刘彻一听这话,眼中竟闪过一丝光亮,仿佛醍醐灌顶。他深吸一口气,腰杆瞬间挺直,脸上那份帝王的从容与理所当然又回来了。
“嗯,朕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提着刚买的书进屋,只见客厅里灯火通明,暖意融融。长孙皇后正与卫子夫并肩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育儿书,低声讨论着如何养胎、未来应该如何教导皇子。
另一边,林幼微抱着咿咿呀呀的小兕子,正看着化作粉雕玉琢小女孩模样的小玄猫,跟霍去病玩耍。
见李今越和刘彻终于回来,屋里的人都站起了身。
“呀呀!”小兕子一天没见李今越,立刻张开小手,从林幼微怀里探出身子要抱抱。
而卫子夫更是第一时间迎了上来,温柔的为刘彻解下外袍,眼眸中满是关切:“陛下与今越可算回来了,我们都等着急了。在外奔波一日,累着了吧?”
刘彻下巴微抬,极其自然的享受着皇后的服侍,沉声道:“嗯,那儿的路况不佳,颇为颠簸。”
卫子夫闻言立刻莞尔一笑:“那臣妾一会为陛下按按肩颈。”
“嗯,有劳皇后了。”刘彻当即颔首,笑意温和。
这一幕,看得刚从林幼微怀中接过小兕子的李今越,牙根都快咬碎了。
好好好,我就说了一句“如往常一样”,你还真就一点折扣不打,直接当起大爷了!半点愧疚都没有是吧!你是不是忘了卫姐姐今天去干什么了!什么都不问是吧!
她抱着软乎乎的小兕子,悄无声息的挪到刘彻身后,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
“嘶!”刘彻吃痛,当即猛地转过头,压低声音看着李今越:“你疯了!好端端的踹朕作甚!”
李今越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她同样咬牙切齿的凑到刘彻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自己未来干了什么!忘了卫姐姐今天去做什么了!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当大爷啊!”
刘彻一听,顿时更不服气了,梗着脖子回敬道:“不是你让朕就跟往常一样的吗!”
“你行,你可真行!”李今越气得差点翻白眼:“那您就继续当您的大爷吧!”
说罢,她抱着小兕子扭头就走,懒得再理他。
好在刘彻倒也不是真的榆木疙瘩,被李今越这么一通火气顶上来,那点刚回魂的帝王派头又散了,良心总算占了上风。他清了清嗓子,拉住正要为他整理衣领的卫子夫,语气温和的问道:“对了,今日去检查,身体如何?医师怎么说?”
卫子夫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柔声答道:“陛下挂心了,臣妾并无大碍,腹中孩儿也一切安好。只是医师嘱咐了些平日里需注意的事项。”
一旁的林幼微也走了过来,补充道:“虽然卫姐姐身体底子好,但还是有些常见的妇科问题,医生开了些调理的药,说未来多注意休息和饮食就好。”
说着,林幼微将医嘱和几个药盒放在茶几上,对刘彻道:“陛下也记一下,这些是注意事项和用药时间,别弄混了。”
刘彻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将那些注意事项一一记下。
旁边的霍去病更是凑过来,比刘彻还认真,仔细的记着,似乎想把姨母什么时候该吃什么药全都背下来。
李今越抱着孩子在旁边看着,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嗯,这还多少像点样子。
随即,她又看向林幼微:“小霍将军呢?也去看了吗?”
林幼微点了点头:“看过了,小霍将军现在身体各项指标都非常健康,没什么大碍。他未来会英年早逝,可能真的是因为长期高强度行军、透支身体导致的积劳成疾,加上古代的卫生条件差,和水源污染什么的,具体的咱们也不好猜测。”
刘彻一听,心头又是一紧,立刻转头严肃地对霍去病道:“去病,听到了吗!往后万不可太过劳累,凡事要懂得张弛有度!”
霍去病见姨父如此郑重,连忙躬身应下:“是。”
李今越又问:“对了,丽质呢?”
长孙皇后这才笑着接口:“丽质快开学了,我让她在楼上多温习温习功课。”
李今越了然的点点头,心想那一会儿再去看看她。
一行人又聊了片刻,眼看时钟指向了晚上十点,便决定各自先去休息。刘彻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让卫子夫今晚在李今越这边住下,用他的话说,“朕睡相不好,万一压到皇后和皇儿就不好了。”
众人闻言,也没多想,长孙皇后从李今越的怀里接过小兕子,一行人便各自散去。
然而,就在李今越准备上楼时,一只手突然扣住了她的肩膀。
刘彻那张写满兴奋的脸凑了过来,双眼在灯光下亮得惊人,笑嘻嘻的说道:
“今越!走啊!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