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南桂花庙村的打麦场上。
难民见了手持刀枪,仪容严整的社兵队伍,赶忙扔下木棒,背着包袱立刻掉头往山上跑。
“老乡!老乡!”
赵至庚喊的越大,难民跑的越快,不少跟的孩子被田垄绊倒。
身边的付长秋高喊道:“都给我站住!谁动射死谁!”
这些正跑的有劲的难民瞬间僵住了,赶忙回头跪地叩头。
“大王饶命啊~”
赵至庚无语,看了看付长秋。“不错,有效就行。”
付长秋讪笑。
“康营长!又见面了!”一旁的桂花庙彭会长见到桂花庙之战的康廷光部,欣喜非常。
见了保民营大军如同见了父母,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村子安全了!
要不然这么多难民暴动劫掠村庄,自己这么小的村,根本抵挡不住。
彭会长赶忙组织村里妇女和农兵,在打麦场上架起土灶,烧水烙饼,供社兵喝水休息。
赵至庚道:“彭会长,不要劳烦村民,咱们保民营有辎重队,周会长也随后就来。”
什么!周会长竟然大驾光临我们小小的桂花庙?
他可从来没来过!
众村民听了周会长要来,更是不肯走。
“我还没见过周会长,看看长啥样!”
“听说很年轻。”
“周会长让咱过上了安稳日子,连他长啥样还不知道,我是不走。”
都在这里围观。
叩头的难民也纳闷,这些村妇竟然都不怕兵匪?
第四营的社兵,也和难民一样看着新鲜,自己现在不是山贼了,而是保民营第四营的社兵!
社兵中有一名叫孔叔的,看着有四十多岁,敞着怀,黝黑干瘦的胸膛,和一张大脸匹配在一起,极其不协调。
当初和付长秋一块下山到范兴村劫掠,劝说付长秋各忙各的人就是他。
本来四十多岁已经超出社兵年龄,但看在付长秋的面子上,破格当兵。
“啧啧啧,看看人家第三营,没有号令,个个站的笔直,都不敢乱动。”第四营第一哨哨长孔叔踮着脚,左瞧右盼,对身边人骂道,“瞧你们,丢我们第四营的脸!都给我站好!”
一新兵瞧着村民中的妇女,被孔叔跺了一脚:“再看把眼挖出来。”
第四营宣教官韩宏亮,看到营中动静,喝止道:“孔叔,即使身为哨长,也不能随意打骂社兵。周会长一直说,人民当家做主,我们社兵也是为人民服务,哨长和社兵的人格是平等的,作为哨长,对待社兵说话要和气,不打骂。”
那偃师的新兵听韩宣教替他出头,一脸感激。
道法学堂这几日选出能识字、识字快、觉悟高的优异社兵,任命为各哨的宣教员。
而韩宏亮,是原第一营的哨长,这次学堂首次考试得分第一,直接升任宣教官,优先被派到军纪最差的第四营。
第四营也是唯一有殊荣,同时拥有营长和宣教官的营。
付长秋见这一脸面生的韩宏亮,训斥自己一同吃睡的好大哥孔叔,心里不满。
和赵至庚抱怨道:“赵师,周会长派这姓韩的到第四营,我俩分不出个大小王,是不是不相信我来监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