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旸看着熟睡的陌小宝,嘴角轻勾了个弧度,摸了摸小娃子的脸蛋,轻轻将他手中的兔子木雕放到自己枕边,合上眼歇息——
这木雕,是他哥入军营前给他刻的,这么多年,他也一直随身带着,想他哥时,就看一眼。
夜半雨声淅沥。
西厢房内,屋内无一丝光亮,秦箐华紧捂着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陌寒枭灼热的呼吸萦绕在她的颈肩,梅香渐浓。
他攥着她的腰往自己身前带,细密的吻落在她泛着热意的耳尖,声音暗哑低沉:“别怕,无人敢靠近这儿。”
边安抚着她边诱着她唤他夫君,秦箐华被他抱起,脸颊瞬间烧透,指尖攥着他的肩膀,声音软得发颤:“不要这样……”
秦箐华护着小腹,有些害怕,未说的话是因为太过难以启齿。
陌寒枭的动作比先前更急切,却又带着刻意的温柔,身上的气息烫得她身子轻颤。
陌寒枭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眼尾,擦去她溢出的眼泪,哑声道:“乖,别躲,配合我。”
秦箐华被他缠得浑身发颤,眼泪混着羞耻往下淌,却只能任由他带着自己沉溺。
帐内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秦箐华的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陌寒枭才放缓了动作,却仍牢牢抱着她,就着密不可分的拥抱让她躺回床上。
秦箐华渐渐缓过神来,滚烫的脸埋进他的胸膛,彼此心跳剧烈起伏着,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又解释了一遍:“我身子服药过多,很难再怀有身孕。”
陌寒枭拥着她的身子应了声,声音暗哑:“生孩子太疼,怀不上,是最好的。”
本想抱着她再温存片刻,但他还是起身去叫了热水,再抱着她去沐浴。
替她清洗干净,陌寒枭才去换了床单,把昏昏欲睡的人抱回床上歇着。
察觉到额头被轻吻着,秦箐华勾了勾唇,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寻到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陌寒枭用着巧劲给她揉着腰,亲了亲她的发顶:“睡吧。”
秦箐华应了声,想起小宝在陌旸那儿,刚合上的眼缓缓睁开,轻声问了句:“阿旸知道你放走了阿恪么?”
忆起秦恪,陌寒枭揉腰的手一顿,黑暗中,他的唇抿了抿,声音却是平缓:“嗯,他知道。”
秦箐华从他怀里探出了脑袋,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只抱着。
于公,秦恪是秦国君主,再如何也不能留。
于私,他亦不喜秦恪。
但因为她的话,他还是放走了秦恪。
陌寒枭抬手,回抱着她的身子,在她光滑的后背轻抚着,半晌,他出声:“你可怨我,那般对陶清楹。”
秦箐华微怔,陌寒枭的手紧了紧。
他最后攻下京都,就是让她亲眼看着,她处心积虑复国的国土,是怎么一寸寸沦为曜国的土地。
那些贴身侍女、部下,修建的陶氏祠堂,凡是她在意的,皆当着她的面,一一毁掉。
呵,仅是如此,她便疯了。
仅是疯了,怎么能够?
那些毒药与解药皆是为她准备,还未用上。
他要让她活着,且清醒地生不如死地活着!
秦箐华抬手寻到了他的脸颊,身子往上倾了倾,额头与他相抵,合上眼,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哑声:“怎会怨你?”
他皆是因她,才会如此。
她怎会怨他?
她环着他的脖颈紧了紧,蹭了蹭他的脸颊,感受到他抱着她的力度,喉中却莫名一哽,她艰涩道:“夫君,对不起。”
她当初毅然离他而去,让他一觉醒来,自己已不在他身侧,于他而言,何尝不是生不如死。
陌寒枭未应声,只拥着她,力道大得似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将那些积压的情感都融进这用力的拥抱里。
呼吸交缠之时,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吻得又深又狠,像是要以此宣泄他所有藏匿的不安。
他掌心顺着她脊背缓缓下滑,她微微仰头,喉中溢出细碎的呜咽。
秦箐华气息不稳,胸口剧烈起伏着,察觉到他的意图,慌忙止住了他的动作,软声:“我累了……”
“不用你使力。”陌寒枭亲了亲她的眼角,大手翻过她的身子,近乎是贪婪的相拥。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后,每一次都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放松。”
耳畔传来他低哑的声音,秦箐华难堪地咬了咬唇,他的唇擦过她耳垂,带着不容退避的强势,他的掌心所及之处,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索要。
她偏过头,刚要开口不想如此,就被他捧住脸颊吻了下来,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揉进了所有未说出口的委屈、克制,将她那点残存的理智吞尽。
屋外雨声淅沥,屋内寂静,彼此的灵魂似被汗水黏住,滚烫,胶着。
他静拥着她,她合上眼累极地缩在他的怀里,眼角还有未干的泪,被他轻轻吻过。
听着彼此的心跳、呼吸,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屋外的杂乱无章与他们无关,寂静的——
只剩彼此。
只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