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从没有对你做过那种事吧,你完全不用害怕,他想要杀你你早死了!”张德春辩解道。
张汐却摇了摇头,“德春,你不懂。而且,你也不要把他想的太好了,他根本不在乎我们,包括你视作‘家’的孤儿院,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了。”
张汐对张德春很了解,自然明白他对孤儿院有种别样的感情。
对力量的渴望、还有对父亲本人的崇拜,以及长期的变态杀手训练导致的轻微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才让他对孤儿院那种恐怖而又残忍的地方产生了那种情感。
除此之外,即便是张生那种纯粹的变态,也不会把孤儿院当成“家”。
张德春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张汐叹了一口气,“德春,这是实话。孤儿院也好,我们也罢,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他真正在意的只有一个,‘张由’。”
“你是和张由一起来找我的吧?一路过来,你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吗?”
张德春眉头紧皱,他一直觉得张由都和他们不一样,并非是相貌、性格,实力这种肤浅的表面,也不是人和蚂蚁那种单纯的物种差别,而是更深层次的距离感。
张德春道:“他...我感觉他和父亲有点像,但又说不上来。”
“不是像,他们就是同类。”张汐否定道,“他们有区别,但本质上却都一样——以自我为中心。他们绝不会真正在意其他人的,张由也好,父亲也罢,你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父亲从来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啊,你为什么总是要担心那种没有发生的事情呢!”张德春不解的说道,觉得张汐有点杞人忧天。
张汐抓住他的肩膀,激动的大喊道:
“他现在没有那么做,不代表他不能那么做!也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
“万一哪一天,父亲突然脑袋一抽,想把我们全部吊死,怎么办?!你有办法阻止他吗?!你有办法反抗吗!还是说你想被吊死?”
张德春也反驳道:“张汐姐!你冷静点!你为什么总是要想这种离谱的事呢?!”
张汐道:“是我在乱想吗?父亲做事风格有多离谱,你应该也清楚吧?!”
张德春顿时哑口无言。
张汐继续道:“你不清楚,但也应该窥见过一些吧。我一直在他身边,见到的比你要更多,还要更多。我不是在乱说,也不是在杞人忧天,正因为我见到的比你多得多,所以才会确信,这种事迟早会发生。”
“而更可怕的是,没有人能阻止他!现有的法律、秩序,在他面前毫无作用!不管他怎么想,怎么做,都无关紧要!因为光是其存在本身,就足以让秩序变得毫无意义!”
“只要他还活着一天,这个世界就永远不会安全!”
张德春也有些生气,喊道:“张汐姐!这个艹蛋的世界有什么好保护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弱了!这个世界爱过我吗?爱过我们吗?”
“我小时候,被人当狗欺负,世界来救过我吗?!来救过你吗?!没有!所以,为什么要管他妈的世界怎么样!父亲又没有对我们做过什么,我们都是孤儿院长大的,我们是一家人啊,只要我们过得好不就好了吗!”
张汐抓着张德春的肩膀,大声说道:“德春,我不在乎什么世界,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是个很自私的女人,我在乎的就是‘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