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我更怕的是,如果我现在冲动之下要了你,日后却又……却又无法对你负责,万一于司长知道了,我……”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我只是个小人物,可扛不住那样的后果。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写我的东西,过我的小日子,不想惹上我承担不起的麻烦。”
他终于将最深层的恐惧之一说了出来,她背后那个显赫的家庭,令人敬畏。
于曼妮听完,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看着他,眼神里的热烈、期待、委屈和愤怒,最终都化为了一种极致的失望和冰冷的讽刺。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仿佛要离他远一点,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浓的嘲讽:“呵……我明白了。”
“说到底,你不是不喜欢,不是不想要,是怕惹麻烦,是怕担责任,是怕我爸爸找你算账,对吧?刘青山,你可真行!算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心里那杆秤,称的都是利弊得失,唯独没有感情!”
她越说越气,猛地抓起沙发上自己的羽绒服和围巾,开始往身上穿,动作又快又冲。
“好!好得很!既然你这么怕,那我也不在这儿碍你的眼,给你添麻烦了!我走!我现在就回学校去!省得你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刘青山见状大惊,也顾不上刚才的尴尬了,急忙上前阻拦:“曼妮!你冷静点!”
“现在外面雪下得那么大,都快没过脚踝了!天又黑又冷,你怎么回去?太危险了!听话,今晚就住这儿,明天天亮了,雪停了,路好走了,我再送你回去!”
于曼妮系围巾的手一顿,抬眼看他,眼神里的讽刺更浓了:“住这儿?继续跟你待在一个屋檐下?让你继续担惊受怕?算了吧刘青山!我可承担不起!我宁愿冒着风雪走回去,也不想再看你这副畏首畏尾的样子!让开!”
她一把推开刘青山试图阻拦的手,继续穿大衣,语气决绝。
刘青山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非要冒险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那股一直被压抑的火气也终于被她这不管不顾的态度给勾了起来。
“于曼妮!你别任性!这不是闹着玩的!”他的语气也加重了。
“我就任性了怎么样?反正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不是吗?你除了会把我推开,还会干什么?”
于曼妮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扬起下巴,毫不畏惧地迎视着他,话语像刀子一样甩过去,“说到底,你就是个懦夫!胆小鬼!”
“懦夫”两个字像针一样狠狠扎进了刘青山的神经。
尤其是从她嘴里,用这种极度轻蔑的语气说出来!
所有的理智、权衡、顾虑,在这一刻,被她的决绝离开和尖锐嘲讽彻底击碎!
一股混合着怒火、不甘和强烈占有欲的冲动猛地冲上了他的头顶。
“你说谁是懦夫?!”他低吼一声,在于曼妮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猛地一步上前,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啊!刘青山你干什么!放开我!”于曼妮惊呼一声,用力挣扎,拳头捶打着他的肩膀。
刘青山却根本不理她的挣扎,抱着她大步走回客厅,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回了那张沙发上。
虽然动作带着怒气,但沙发柔软,也并不会伤到她。
于曼妮被摔得陷进沙发里,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地弹坐起来,头发都有些凌乱,她气得脸色通红,指着刘青山:“你抱我回来干嘛?!你不是怕吗?不是不敢吗?有本事你让我走啊!你这个懦夫!你就只敢这样吗?!”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火上浇油!
刘青山站在沙发前,胸膛剧烈起伏,眼睛因为怒火和某种被彻底激发的原始冲动而微微发红。
他死死地盯着她,像是盯着一个终于无法再忍耐的猎物。
“于曼妮!”
他几乎是咬着牙叫出她的名字,“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懦夫!胆小鬼!你不敢……唔!”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刘青山已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猛地扑了上去,狠狠地吻住了她那不断吐出伤人话语的嘴唇。
这个吻不再有之前的犹豫和温柔,充满了惩罚性的、霸道的力量,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嘲讽和挑衅都吞噬殆尽!
于曼妮挣扎了几下,但很快,那挣扎就变成了无力的呜咽,最终化为了顺从甚至……
以及,热烈的回应。
窗外,
大雪依旧无声地覆盖着天地,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
室内,电视机屏幕上的雪花依旧在不知疲倦地闪烁着,映照着沙发上终于彻底挣脱了所有束缚、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这一刻,
所有的理智、顾虑、恐惧,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剩下最原始欲望、最炽热的情感,在这个雪夜里,猛烈地燃烧。
释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