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利珍……怎么样了？”
“已经稳住了。”他回答道，“娘正在帮她。”
邱淑静缓缓转头，看向西侧石台。王若梅仍在施术，掌心银光微微闪烁，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笑了。”邱淑静忽然说道。
刘镇天心头猛地一震。
“我昏迷前，看见她笑了。不是平时那种笑容……是冰冷的，就像别人在操控她的脸。”
他并未否认。
“我知道。”
“那是什么？”
“还不清楚。”他稍作停顿，“但此刻，我们必须活下去。只要活着，就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邱淑静凝视着他，许久，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抬起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却因力气不足，手垂落了一半。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握得格外用力。
就在这时，诸葛无为发出一声低哼，眼皮开始颤动。
刘镇天立刻起身，快步走过去。
军师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浑浊，片刻后才恢复清明。
“邪灵……？”
“已被消灭。”刘镇天说道，“你护住了淑静，坚持到了最后。”
诸葛无为松了一口气，随即眉头紧皱：“李利珍呢？”
“中了暗手。”刘镇天声音低沉，“心脉被侵入，暂时已被压制。”
诸葛无为艰难地坐起身，靠在石柱上：“那笑容……不是她。”
“你也看见了？”
“神识即将消散之时，我看到她眉心符纹倒转，指向祭坛深处——并非警告我们，而是……召唤。”
刘镇天瞳孔微微一缩。
“谁在召唤？”
“不知道。”诸葛无为摇头，“但那股气息……与魔祖罗睺有关，却又有所不同。更为古老，更为深沉。”
两人对视一眼，皆未再多言。
有些事，当下不能说破。
刘镇天取出战前记录的符文笔记，翻开一页，指着其中一段：“你看看这个。银泪共振时，频率变化是否与古阵图中的‘归心引’吻合？”
诸葛无为接过笔记，强打精神，逐行对照。
片刻之后，他低声说道：“有七成相似。但‘归心引’本是安魂之术，并非杀阵。若反向使用，可引动神魂共鸣，甚至……唤醒沉睡的意志。”
“唤醒？”刘镇天眼神一动。
“没错。”诸葛无为抬起头，“若有人以符纹为媒介，借战斗时的神魂震荡，种下‘唤醒种子’，那么李利珍的异常状况，或许不只是被侵入，而是……被‘唤醒’了某种东西。”
话音未落，西侧石台传来一声轻响。
李利珍的手指突然如抽搐般动了一下，紧接着，她微微抬起指尖，在石面上刻下了一道短促而决绝的痕迹，痕迹的末端，不偏不倚地指向了那扇祭坛深处从未被开启过的暗门。
王若梅猛然睁眼，掌心银光骤然大亮，一把按住她的手腕。
可那道符纹，已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