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会进行到第三日,迎来大炎文化专场。
李利珍走上高台时,脚步略显沉重。青鸾令紧贴胸口,令中那道古老的字迹不断游走,仿佛在寻觅出口。她能清晰感觉到,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经脉深处那股撕裂般的钝痛。
但她并未停下脚步。
她将青鸾令放置在共鸣石上,双手迅速结印,一滴心头血滴落于令面。刹那间,青光陡然升起,投射出一幅古老的画面:大炎先民们屹立在火山口,以族长之血祭令,引动地火封印魔渊,七日七夜未曾倒下,最终以生命换取地脉的安宁。
“这令,并非权力的象征。”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字字坚定,“而是一种债。是我们亏欠这片土地的性命。”
台下,一名地星女修忽然站起身来,手中的科技投影仪启动,将古图与现代地理数据叠加,重现当年封魔阵的走向。两条光流交汇之处,竟与青鸾令的纹路完全契合。
“我们地星也有类似的传说。”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三千年前,一场大灾降临,有人用‘心核’锁住地轴,自己最终化为了山脉。”
李利珍凝视着那融合的光影,眼眶微微泛红。
就在投影即将消散的瞬间,青光与科技光束的交汇处,一道极为淡弱的轮廓缓缓浮现——是“逆”字,但其笔画扭曲,仿佛被某种力量反向书写。
刘镇天坐在观礼台,袖中的手指猛地一蜷。
掌心的“逆”字再度发烫,且热度比之前更为强烈。
他并未有所动作,只是侧头,对诸葛无为低声说道:“令纹和封印,源自同一根源。”
诸葛无为紧盯着那道逐渐消散的轮廓,声音压得极低:“它是在寻找‘根’吗?”
“并非寻找。”刘镇天目光紧紧锁住地窟方向,“而是在确认。”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文会结束的当晚,刘镇天独自返回断碑平台。
封印标记依旧明亮,金焰残印也稳定如初,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他蹲下身子,指尖轻轻触碰地面,一缕神念缓缓沉入地层。
二十丈处,并无异样。
五十丈处,灵流平稳顺畅。
百丈之下,那道黑线静静地横卧着,宛如一根沉睡的根须。
他正要收回神念,却突然察觉到——黑线的末端,微微颤动了一下。
并非随意的晃动,而是一种回应。
仿佛是感应到了他的探查,又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刘镇天缓缓起身,掌心金焰悄然燃起,却并未朝着封印打去,而是凝聚在指尖,宛如一粒倔强不肯熄灭的星火。
远处,万界图腾柱在夜色中静静伫立。柱身上,那道树根缠星的纹路,正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缓缓旋转了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