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喉头微动，却终究没能说出下文。
诸葛无为抹去鼻血，声音沙哑地说道：“门主，这片空间……并非是封印之地。”
“而是具有生命的。”
刘镇天缓缓点头，补充道：“它在呼吸，在观察，在倾听。我们每迈出一步，它都在学习我们的行为。”
他抬头望去，血色苍穹之上，紫黑纹路的搏动频率，竟与他刚才布置的隔神阵，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它在模仿我们的节奏。”
队伍继续向前推进。走出五十步之后，前方出现了一座环形的石台。石台的台面光滑如镜，中央刻着一道巨大的残缺符咒，与玉佩上的残符恰好能够拼接成一个完整的符咒。
刘镇天停下脚步，并未贸然靠近，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轻轻一弹，丹药如流星般射向石台。
丹药落地，并未破碎。
然而，就在丹药触碰到地面的瞬间，石台表面泛起一圈涟漪，丹药缓缓下沉，仿佛是被某种粘稠的液体吞噬。仅仅几息之后，台面便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不能触碰。”刘镇天低声警告道。
诸葛无为忽然抬手，指向石台的背面，说道：“门主，您看那纹路。”
刘镇天绕着石台走了半圈，瞳孔瞬间一缩。
只见石台的背面，刻着一行极为细小的符文，与空中浮现的“归来者不应存”如出一辙。而在这行字的下方，还有一道极为浅淡的刻痕，形状恰似“马”字的残角。
他伸出指尖，轻轻抚过那道刻痕，掌心顿时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被无形的细针扎了一下。他赶忙收回手，一道细小的裂口渗出血珠，滴落在石台的边缘。
血滴落地的瞬间，整片空间的紫黑纹路同时闪耀了一下。
苍穹之上的“血管”，仿佛瞬间睁开了亿万只眼睛。
刘镇天缓缓收回手，声音低沉地说道：“马家……不仅仅是与魔族相互勾结。”
“他们还参与了这里的事情。”
诸葛无为盯着那行反向的符文，突然说道：“门主，这道符……并非是写给我们的。”
“而是写给‘它’的。”
“什么？”
“这片空间……似乎正在被监视。”诸葛无为的声音微微发紧，“我们所看到的符，或许是一种警告，又或许是……某种信号。”
刘镇天陷入了沉默。
他抬头望向无垠的血色苍穹，那搏动的纹路此刻竟隐隐形成了某种规律——每跳动七次之后，便会出现一次极短的停顿。
这与之前那神秘生物的紫晶节奏，完全一致。
“这绝非巧合。”他低声说道，“它们应该是同源的。”
他缓缓抬手，将玉佩举至眼前。在绿光的映照下，那道“半开门户”的纹路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就在这时，袖中的罗盘指针猛然跳动了一下，直指石台的下方。
地下的深处。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等待着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胸口的家纹玉符突然剧烈发烫，几乎要灼伤皮肤。与此同时，玉佩的翠绿光芒不受控制地汹涌涌出，在空中投射出一道虚影——这次不再是大陆的轮廓，而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
宫殿拥有九重飞檐，以白玉为台阶，中央的匾额之上，刻着两个古朴的篆字：
“鸿蒙”。
虚影一闪即灭。
刘镇天呼吸为之一滞。
这并非是他所创立的宗门。
而是……更为古老的“鸿蒙”。
他缓缓抬起头，血色苍穹之上，紫黑纹路的搏动突然加快，仿佛某种沉睡已久的事物，正在缓缓苏醒。
诸葛无为突然低声说道：“门主，我的血……不再流动了。”
刘镇天转头看去。
只见诸葛无为左手指尖的伤口已然完全闭合，可那滴血珠，却依旧悬停在半空之中，纹丝不动，仿佛时间在此处静止凝固。
而在血珠的表面，映出一行倒影：
“你，不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