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贤面露难色:“我平时管哪些事你们是知道的,新税法的事,我是有心管,也没这个权限。”
宁家繁华了几年,上门求宁子贤办事的人不计其数,都让他推了。
广府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与自已无关的事情,他是半点不管。
许王两人不意外会听到这些话。
许大有恳求道:“我们没想过让您管,就是签了份同意执行新税法的文书,想请您转交给在京城的令郎宁大人。”
“劳烦他替我们向太子殿下陈情,派个人下来管管姓杨的。”
王显章:“宁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一开始便同意执行新税法,姓杨的硬是诬陷我们要与朝廷对着干,拘着我们的家人,对我们敲诈勒索。”
“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才找到您这里的。听闻太子殿下一心为民,若是看到我们的文书,应当不会不理。”
“您悄悄传出去,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也不会告诉其他人说您给上面传了信。”
宁子贤顿了下,道:“经常会有御史过来,你们为何不向御史大人陈情?”
许大友叹了一口气:“姓杨的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见御史,我们想陈情也找不到人。”
他们要是见得到御史,早就找上前几天离去的御史了。
一个身体健硕的老者进来,看了眼衣衫褴褛的两人,眉间没有露出半点嫌弃之色。
许王两人起身齐齐行了一礼:“见过宁老爷子。”
来人正是广府的第一名厨宁修已,宁家的上一任当家人。
宁修已虚抬了抬手,温声道:“起来吧,老头子无官职在身,当不起你们的大礼。”
许大有:“宁老爷子德高望众,是广府有名的大善人,一手厨艺惊艳绝伦,值得我们尊敬。”
宁修已呵呵笑道:“你们尽会哄老头子我开心。”
宁子贤上前扶住宁修已:“爹,您怎么来了?”
宁修已轻轻一挣,挣开他的手:“老头子没到走不了路的时候。你们两个小子出去等等吧,老头子跟我这儿子说几句话。”
宁修已七十多岁,许王两人不到五十,对于宁修已来说,就是小子。
许王两人闻言,微微躬身,转身走出门外。
宁修已年纪一大把,依然每天去自家的酒楼转悠,听到的事情多着,乡绅们的处境他有耳闻。
今天也是听说了许王两人上门,特意过来的。
宁修已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说吧,他们让你做什么?”
许子贤立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将两人的来意说了一遍。
宁修已横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之意:“我记得我是有教过你们遇事要静心,要多思多想,可我不记得有让你们畏畏缩缩。”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整天把着手上的那点事情,对别的事情两耳不闻,你生于广府,长于广府,怎么不能为广府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许子贤硬着头皮道:“爹,想要他们家业的人是抚台大人,儿子一小小五品同知,如何能与他抗衡?”
宁修已:“我让你去抗衡了吗?他们让你抗衡了吗?他们只是让你传个信,你为何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