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李砚秋站在一旁，眼底掠过一丝震惊——这声线与歌曲开篇的意境竟如此贴合，仿佛真有孩童仰望着朝阳，懵懂地吟唱着山河辽阔。
当然不止李砚秋震惊，就连坐在外面的江辰与沈清寒也纷纷瞪大了眼睛。
他们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虽然沈清寒早就知道江辞会拟音，但她哪里能想到江辞的拟音这么厉害呀。
伴随着江辞唱完引子，迅速抬手示意，李砚秋对着面前的麦克风，气息沉稳地接唱：“写苍天只写一角日与月悠长，画大地只画一隅山与河无恙……”
他的声音醇厚如古玉，带着戏腔特有的婉转，将那份对家国的眷恋唱得深沉动人。
李砚秋一句一句唱着万疆，一旁的江辞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毕竟前面几句才是他的词，所以闲着也是闲着就直接坐下了，但江辞也是有分寸的，坐下去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江辞一边坐着一边听着李砚秋唱，时不时地还点点头，在江辞听来李砚秋的每一句都没有任何的错误，很完美。
甚至他已经在想，应该可以一遍过了。
歌声还在继续，李砚秋的歌声感情也越来越饱满，江辞甚至能看到李砚秋眼窝里浸满了激动的泪水。
江辞盯着李砚秋泛红的眼尾，原本跟着节拍轻点地面的指尖突然顿住，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他没见过有人唱歌能投入到这般模样——李砚秋握着麦克风的手微微收紧，唱到“唯华夏崭锋芒”时，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半点没影响气息，反而让那句戏腔多了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录音室外，沈清寒也瞧见了李砚秋眼底的泪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吃惊：“这哪是唱歌，明明是把心意都揉进去了。”
“好，好厉害！”
一旁的江辰听到沈清寒这话也暗自点点头。
确实啊！他跟了李砚秋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他唱到流泪的。
江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耳机线，目光牢牢锁在玻璃窗里的李砚秋身上。
——从前跟着他录歌过无数次，对方永远是沉稳妥帖的模样，哪怕唱到高难度段落，也只凭技巧稳稳拿下，从没有过这般外露的情绪。
此刻见那泪水砸在麦克风支架上，他忽然觉得眼眶也有些发紧，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遍录完，绝对要把音频好好听上几遍。
录音室内，李砚秋唱完最后一句“道路在盛放……”，尾音还带着一丝未散的哽咽，他抬手抹了把脸，才转身看向江辞，声音里藏着笑意：“让你见笑了。”
江辞连忙摇头，从地上爬起来时差点趔趄，快步走到他身边：“才没有，李老师唱的特别好，万疆由李老师来唱也算是没有埋没。”
李砚秋被这话逗得笑出了声，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倒添了几分柔和：“是我们配合得好，你的引子开了个好头，才有后面的情绪。”
“不过不得不说，江老师你这拟声还真是厉害！”
“这童声要是闭着眼睛听那我绝对不知道站在我身边的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我绝对会认为是七八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