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载帝只是看着她,没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蓉妃白着脸,眼睛一闭,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周载帝见状,终于露出笑容,似是半分怀疑都没有了:“朕就知道你与闻启是最忠心的。”
嘴里奇怪的苦味还没散,蓉妃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说:“那是自然的。”
殿外乌云遮月,像是随时会下雨。周载帝道:“去漱口安寝吧。”
蓉妃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把药吐出来了,只希望今天她的所为,真的能压下皇上的疑心。
与京中的阴云密布相比,延州月朗星疏。
越清眠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带着绯红,胸前如三枚指印一般的红色胎记也更为红艳了。
苍莫止一边用布巾擦着手,一边笑看着失神的越清眠。刚才的越清眠是他从没见过的艳色,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毅力,才没继续下去。这是他喜欢的人,喜欢了很久的人,他不希望越清眠有半点不舒服。
给越清眠盖好被子,苍莫止俯身亲了亲他,说:“今天我回去睡,你别起来了,就这么睡吧。”
可还没等他离开,越清眠就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神也有了焦距,声音微哑地说:“别走,我帮你。”
苍莫止觉得自己这君子已经当到极限了,攥着越清眠抓着他衣服的手,问:“你确定?”
越清眠轻轻一笑:“我是大夫,知道的比你多。”
苍莫止失笑:“可我不想委屈你啊,也不想让你难受。”
越清眠把他攥着自己手的那只手拉到面前,轻轻亲了一下,问:“那怎么办呢?我又不想让你这么回去。”
苍莫止深吸一口气,直接上床把越清眠捞起来,让他背对着自己趴跪着:“清眠,我的画本可不是白看的,腿夹紧些。”
越清眠瞬间想到两个人刚碰面时一起去了书局,当时买的书里就有那样的画本。
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被一股滚烫贴上来,顿时失语,只能将脸埋进被子里。
*
第二天越清眠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阿凤已经担心地往这边望了好几次,苍莫止只说越清眠是这几日在外面没睡好,要好好补个觉,就把阿凤打发了。
阿凤没多想,因为他昨天睡的也好沉,回到的熟悉的地方,他也觉得睡觉很安心。
当越清眠房间的门再次打开,阿凤立刻站起来跑了过去。
“你睡好久呀!”阿凤擡头看着越清眠,总觉得越清眠今天特别好看,但为什么好看就不知道了,“不按时吃饭,肚子会疼。”
这是越清眠当初提醒他的,没想到被提醒回来了。可他又不能说太多,只能道:“知道了,以后不睡这么久了。”
天知道苍莫止拉着他折腾了大半夜,他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幸好苍莫止还有点分寸,两个人没到最后,否则以苍莫止的能力,他估计至少得躺三天。
“厨房做了山药粥,可好吃了,我去给你端。”阿凤还是希望多做些自己能做的事,这样显得更有用了。
越清眠拉住他:“让丫鬟去拿就行了。你今天的字写好了吗?”
“好啦!我和哥哥都写好了!”阿凤很得意。
越清眠笑说:“那一会儿拿来我检查一下。你们把之前学的课重新看一遍,后天先生就过来继续教你们读书了。”
说到读书,阿凤就开始打蔫儿了,先生教的不快,但他学的是真慢。虽然先生没说什么,但他觉得好难,比背药名难多了。
越清眠无奈的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慢慢来,会越学越轻松的。”
阿凤并不相信这番话,先生表扬过他的字,但从没说他学的好,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苍莫止去书房处理了一会儿公务,回来就见越清眠已经起床了,便吩咐人把早饭送过来。
走过去默默地拉住越清眠的手,阿凤在,他没好多问。
越清眠抿了抿嘴唇,把那点不好意思压下去。
阿凤要说的话说完了,便跑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而阿凤这一走,越清眠也没了分散注意力的人,就觉得脸上发烫。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苍莫止自认是很克制了,就是时间长了点。
越清眠哼了一声:“膝盖有点痛。”
苍莫止笑起来:“那晚点我给你揉揉。”
“不用着。”越清眠表现的一脸嫌弃。
苍莫止笑着亲了他一下:“我要去趟衙门,你自己吃饭,回来给你带馅饼补一补。”
越清眠轻推了他一下:“赶紧走。”
苍莫止笑意不减,又捏了捏他的手,才离开。
越清眠带着发烫的脸,回了自己房间,原本他以为自己当大夫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结果昨天晚上才发现,当大夫的“看”,和实际亲密起来完全就是两回事,真的和他想的不一样。相比起来,苍莫止就显得比他有经验多了,难道这就是看那些本子和不看的区别?
越清眠琢磨了一通,想着要不改天去苍莫止那找一本来,自己也看看,别像不解风情似的,怪木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