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盈月的别墅灯火通明,万荣两家保镖汇在院内,气氛透着几分焦灼。
阿泽、阿鬼、阿七、阿九四个保镖并肩站在走廊,神色凝重,时不时往主卧门内瞟;管家和两名女佣端着温水和毛巾,焦灼等待。
阿七几番要踏入屋内,都被几人拽回来。
只听见屋内偶尔传来的咳嗽声,每一声都揪着众人的心。
卧室内,万盈月穿着一身素色长袖中式睡衣,倚靠在床头,后背垫着厚厚的靠枕。往日明艳的面庞此刻透着几分苍白,唇上不见半分血色,时不时掩唇咳嗽。
荣祖耀坐在床畔扶手椅上,手里稳稳端着青瓷药碗,强压下心头焦虑,放轻声音哄道:“姑奶奶,你说你去哪野去了?还是火气太重?好端端怎么就病了?”
将药碗又递近几分,“这服药趁热一口闷,再睡一觉,我保证你活蹦乱跳的。”
万盈月瞥见碗中浓稠药汁,瞬间反胃。感冒带得声音嗡哑:“拿开,我现在失去嗅觉都感觉好臭。”
荣祖耀看着她脸蛋泛红,放下药碗,伸手就往她额头探去,果不其然,发烧了。他脸色骤变:“泽哥,备车,去医院。”
阿泽刚转头要走,就听见万盈月急声喊:“干嘛呀!阿泽!回来!”她瞪向荣祖耀,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大惊小怪!去医院,外公会知道的!”
“万小月,你发烧可大可小!”荣祖耀急得眼角发红,“你忘了你以前了?!”
万盈月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眼神有些涣散,喃喃道:“死了更好!”
开始絮絮叨叨安排后事,“片场帮我卖给权叔,让冬青姐帮我管容龙山庄,重金挖夏霜姐过档管月堃。不许让阿泽阿鬼他们……”
“万盈月!”荣祖耀厉声截断她的话,“你就是去地府了,我也把你拽回来!别想死!”
她忽然怔怔望向他身后,烧得迷蒙的眼里泛起水光:“呵呵,卷毛仔,我真要死掉了,我见到小少爷了。”
宫宴卿收到荣祖耀call机留言,手里拿着两个保温壶急匆匆赶来。
以前万盈月生病不吃药,都是他哄的。
他将一个保温壶递给荣祖耀:“鸡粥还是热的,让厨房备两个爽口小菜。等她饿了吃。”
荣祖耀起身接过宫宴卿手中的一个保温壶,担心看着万盈月。
万盈月揪住荣祖耀衣角:“卷毛仔别走。他是要下地狱的!我要上天堂,我不和他走!”
荣祖耀闻言反而松了口气,还好,还没烧糊涂。
荣祖耀离开后,房门依然大敞。
宫宴卿将另一个保温壶轻轻放在床头,脱下外套,径自走进洗手间。
水流声淅沥响起,仔细洗净双手,回来时端着一盆清水,拧干毛巾,小心为她擦拭滚烫的脸颊和手心。
“舒服点没有?”
“还行吧。”万盈月的声音含混不清。
打开另一个保温壶,取出一支白糖雪条,递到她唇边:“咬一口,含着,喉咙会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