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盈月从一场沉睡中醒来,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望向窗外,发现天色已近傍晚。
“好姐,备水。”轻唤一声佣人,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慵懒。
浴室里很快氤氲起温热的水汽。万盈月吩咐佣人将床品尽数换新,自己则慢条斯理沐浴更衣。
穿着睡袍走下楼梯时,万鲍正坐在沙发,与阿七专心摆弄着一座积木城堡。
万鲍一身丝质浅灰色长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腰间佩戴着九龙玉佩,虽已年过六旬,举手投足间仍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外公!”万盈月眼睛一亮,咚咚跑下楼梯。
“慢点!”万鲍嘴上嗔怪,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睡得怎么样?”
“外公来很久了吗?怎么不叫我呀!”万盈月挽着万鲍的手臂,坐在他身边。
阿七在一旁比划着手语:“家主下午就来了!陪我玩好久!”
万盈月对着阿七笑眼弯弯:“你就开心啦!”
阿七兴高采烈,大幅度点头。
万鲍看着阿七,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阿七身手没有退步,刚才我们还切磋一下。”心中可惜,阿七智力受损。
万鲍转头看向万盈月:“换身衣服,陪外公去吃口饭,看大戏。”
“等我外公!”
大三元酒楼包厢内。
万鲍坐在主位,万盈月紧挨着他。
红木圆桌上摆满精致的粤式菜肴:清蒸东星斑,鲍汁鹅掌,干煎大虾球,姜葱大生蚝...侍者轻手轻脚为他们斟上陈年普洱,茶香氤氲。
“尝尝这个,”万鲍夹了一块乳鸽放在万盈月碗中,“你小时候,我拿这乳鸽哄你叫我爷爷,你不答应还生气不吃了。”
万盈月笑着夹起,“叫您爷爷的可不止两个孙子,但叫外公的只有我!外公,您老人家也最疼我是吧?!”
万鲍啜饮汤水,笑而不答。
十指尚有长短,人心岂无偏颇?万家三个儿女中,他最疼幼女万嘉宝,而万嘉宝所出的万盈月,又成了心头至宝。
万盈月玩笑道:“外公定是最不疼我妈咪,否则怎会允她下嫁潘东?”
突想起幼年时父母闹离婚的往事。
潘东带着满身酒气闯进万家大厅。水晶吊灯下,挥舞着照片,声嘶力竭叫嚣着要地皮、要现金,否则就让全港城都看看自己出轨的床照,让港城第一名媛万嘉宝名誉扫地。
万嘉骏和万嘉庆面色铁青,却仍保持着最后的体面。
万嘉庆压着脾气,开口问他要多少钱时,一向温柔的万嘉宝突然站了起来。
“要钱是吧,好,你等着。”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厨房,拿出菜刀,惊悚一笑,直砍潘东。
潘东并没有躲,还狂妄方言:“最好砍死我,不然你们万家得赔我很多钱。”
万嘉宝气红了眼,两个兄长见状上前阻拦。
客厅瞬间陷入混乱。
闻声赶来的其他四家家族成员先是拉偏架,推搡间不知谁喊了句“不能让他威胁到嘉宝”,拳头便如雨点般砸向潘东。
女士们则在一旁劝解万嘉宝,佣人们手忙脚乱地将小孩子们带出主楼,以避免他们受到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