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方伸手从包里摸出一把玩具剑,在首都逛街的时候他看见张鹏拿起来好几次又放下去了。
他给买了下来。
“这个给你。”
张鹏紧紧抱在怀里,“谢谢你,远方。”
桂明奕只是拍了拍他,没说话。
唐敬安伸手一把把他拎起来捆在怀里,“这边家属院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有什么困难你就尽管去你张叔家,昨天我带你拜访过的。
他也姓张,和你是本家,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听见没?钱也别舍不得花,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你就放开了吃,该添衣添衣,该吃肉吃肉。
要是不够就打电话给唐叔,唐叔给你汇,知道吗?”
张鹏终是忍不住,一把搂过唐敬安的脖子,将脸埋在他宽厚温暖的肩膀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几人都没打扰他,任由他发泄。
回去的路上异常沉重,谁都明白,在繁华的丰城,小小的张鹏有多难过,万家灯火,在今后很长的岁月里不会再有一盏为他而点。
日子还得往前,谁也没工夫原地踏步。
陈徜洋和向远方这个寒假为了参加书法大赛,落了不少寒假作业,回了边城也不用苏曼华鞭策,自己就知道紧张了,很少出门玩,都在家写作业。
“张鹏这事儿,还真让陈徜洋长大不少,都不用说,自己写作业了。”
苏曼华难得没去山下,在家给父子几个做吃的。
唐敬安也在厨房打下手,闻言笑笑,“那是没人陪他玩儿。
还有几天才开学,山上的孩子都没回来呢,小飞机也忙着补课,远方也一心扑在作业上,他可不得跟着用功吗?”
苏曼华扬唇,“我可不管,只要别一天围着我妈妈妈的叭叭个不停,装的我也认了。”
“开学检查作业不许打孩子啊。”唐敬安继续取笑她,屁股上挨了一脚。
屋里的陈徜洋确实没有他亲妈想象中的用功。
他的笔就夹在人中那里,老半天了,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向远方回头,“你还不写?你今天连一页都没写完。”
陈徜洋‘啧’了一声,“我在想,能不能托桂明奕舅舅帮我们问问,还有没有书法大赛。”
向远方皱眉,“你都不练字,还比赛啊?”
“你去啊!一次五块钱呢!”
陈徜洋这个寒假可收了不少压岁钱。
他舅舅给了十块,外公外婆一人两块,高大师给了十块,本来要多给的,向雪不让。
就连未来舅妈连姐姐也给了两块。
还有马叔给的三十,师傅给的五块,路叔叔给的一百,莫叔、桂叔、方婶,都给了。
除去给奶奶的三十块,陈徜洋身上还有快二百,这不瞬间清了好大一尾巴的债吗?
不过他妈说了,压岁钱这事儿,是有来有往的,人家给他多少,回头他爸妈就得还人孩子多少,只能多不能少。
所以从今年开始,他们仨的压岁钱苏曼华得抽一半儿。
苏曼华给别家孩子包压岁钱都没避着孩子们,陈徜洋知道他妈没哄他钱,比如桂明奕,他妈就给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