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赵先阳的声音骤然提高了不少，将办公室里其他的人都吓了一跳，但看见赵先阳面色无比严肃，都从中嗅到了一丝特殊的意味。
听筒里那名警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也许是因为身处地下室，他那边的信号强度不高，但赵先阳还是听出来了不少——
“赵队，我们在收购站这里发现了一个地下仓库...对，之前李善德就被绑到了这里...”
“地下仓库很大，分成了很多空间，看着...似乎是专门用来处理孩子的区域...”
赵先阳听着“处理”二字，心中不由得发沉，但对面的话一句接一句的传过来，哪怕信号不好，他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们用了鲁米诺试剂，地下室的三区有大量的血迹，从形成的时间看，应该的多次、长时间形成的...”
“四区还有一些没有搬运走的医疗器械，像是简易的医疗手术室...现场有一些废弃的医疗废品，经初步检查，似乎和‘肾上腺素’有关....”
赵先阳还没来得及下指令，便听到了对方汇报的最后一句——
“队长...地下仓库的中间，是被建筑单独隔离起的区域，我们发现了高温焚化的痕迹...”
赵先阳好像能听到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随着心跳的加快而越来越快，像极速翻涌的海浪。
他家里的儿子刚上一年级...就算和儿子聚少离多，可他从警以来，接到关于儿童丢失的警情也有不少...他忍不住合了合牙，才抵得住那股牙齿下意识的战栗，拨通了胡玉良那边的办公电话。
胡书记已经亲自坐镇了，前线的情况，无论如何也该让他知道...
挂了电话，赵先阳又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将接下来的工作布置了下去。直到工作上的事情都已经部署好，赵先阳才起身活动了下手脚，到办公室外抽了根烟。
审讯室内——
司机和孩子妈各占一个审讯室，但不管对面的人是男是女，是软是硬，两个人都十分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赵先阳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在问讯的警察连忙起身，那名司机却连眼皮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