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可是沈敬臣,廖知非身份已然够高,看似跟沈敬臣属同辈往来,她却太清楚廖知非的谨慎小心。
春念人跟在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身边,明明像是以沈敬臣为核心,所有人事物都有沈敬臣关联,却有随时可以抽身而去的淡然心理。
“你跟沈先生那边……”
春念人眼角眉梢润色着笑意,目光很温和平静地看着她。
“我曾仰慕他。”
毕竟少女心事,初出茅庐的她遇见的是这世间身份最显赫的男人,一句话就能轻易的托举她的未来人生。
“我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娶我。”
毕竟沈家门楣高不可攀。
“我很感谢他对我的帮助。”
“但,我早就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
她无比坦然。
既然不能跟沈敬臣谈具体关系。
既然彼此单身。
她自然也可以是随时可以离开的关系。
梁含微开始有些迷茫,想起同廖知非的关系。
人性就是这样复杂,明知道不能既要又要,却又忍不住奢望。
“我看沈先生对你很上心。”
她见过沈敬臣对春念人的无微不至,觉得,或许他们其实可以有另一种可能?
毕竟她跟廖知非才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沈敬臣不像廖知非,春念人也不像她。
春念人笑笑,像是一直都知道在别人眼里她同沈敬臣的关系有多不对等。
“小如一片落叶,盖在蜉蝣上倒也算是遮天蔽日。”
梁含微试探着问:“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春念人抬起眼,目光清亮了些,那层薄雾似乎散开些许。
“可能会出去走走,看看不同的风景。”
她没有提及沈敬臣,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未来的具体规划,仿佛离开电视台,就是斩断与过去某种生活方式的最后联结。
至于之前意向跳槽国际新闻社的事,是她最后向沈敬臣释放的信号。
他没接收到,自然就成了遮掩她这段时间忙碌的最佳幌子。
时间差不多了,她拿起外套和手包,起身告辞。
梁含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秀美挺直,却又带着一种洒脱。
摒弃前尘,脱胎换骨,需要莫大的勇气。
而春念人,似乎正平静地走在这样一条路上。
她好生羡慕。
拿得起放得下,纵情过,亦早悟兰因得解脱。
无怨,不悔。
咖啡馆外,阳光正好。
春念人融入街道的人流,身影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