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秦川向双子详细询问着谷中近况，祝灵音则安静地听着，偶尔应答几句，目光偶尔掠过窗外繁华的街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楼下大堂中央的说书台，醒木“啪”地一声脆响，吸引了所有食客的注意。
一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先生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开了腔：
“列位看官！今日不说那前朝旧事，也不讲那江湖恩怨，老朽且为诸位道一桩新鲜出炉的、不日必将震动武林的消息！”
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竖起耳朵。
老先生环视一周，吊足了胃口，才朗声道：“天骄榜又多了一位少年英杰！他比段盟主成名时还要年轻，至今不过十五！”
“哗——”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十五？这消息保真吗？”
“是谁？这么年轻就登上天骄榜了？名次为几啊？”
“快说啊老先生！别卖关子了！”
台下催促声不断。
老先生捋了捋胡须，脸上带着惊叹与感慨：“这位少年英杰，说出来，怕是列位都不敢信！他便是——昔日‘寒霜剑仙’李雪霁与夷光仙子之子，冰泉山庄的少庄主，李拂衣，李少侠！”
“寒霜剑仙和夷光仙子之子？”
“哦，我想起来了，寒霜剑仙确实有个孩子。他是叫李拂衣？”
“他今年十五吗？仔细算算也是这个年纪了。”
“他那么年轻便出来行走江湖了？”
“正常，当年寒霜剑仙和夷光仙子出山的年纪也不过二九年华。”
“可是也没这李少侠这么早啊。”
“但是你没听老先生说吗？李少侠已经登上天骄榜了！如此俊才，真是前所未闻。”
“也是，天才行事本就异于常人，李少侠十五出山不奇怪。”
“老先生还没说李少侠名次为何呢！”
老先生捻须一笑：“诸位绝对想不到，这位李少侠是第几名。”
听老先生这么说，大家就知道李拂衣名次很高了。
有人猜测道：“难不成前十？”
“应该没这么高吧？李少侠才十五呢。我觉得可能是四十多，段盟主当年第一次上榜也是四十多名呢。”
这个猜测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我觉得也是。夷光仙子嫁给了段盟主，李少侠是段盟主的继子，平日里应该得到过他的指点，四十多就很正常。”
众人向老先生证实，却见他摇了摇头，“他可不是四十多名。”
“李少侠他啊，他直接成了第十！”
整个醉仙楼瞬间炸开了锅！
“第十？怎么可能？李少侠挑战了哪位高手啊？怎么突然成了第十？”
“不会是段盟主吧？半年前他与铁掌帮帮主上官雄一战，落后半招，从天骄榜第一跌到第二。该不会他又退步了吧？”
是的，段锦云半年前跌出第一了。
很多人怀疑他武功退步了，不过因为他没跌出前十，谁也不敢跑到他面前胡说八道。
祝灵音倒是知道段锦云为什么输。
一方面，上官雄已经练了几十年武，一直是天骄榜前十的高手。段锦云天赋虽好，但内力积累是不如上官雄的，不小心输给他很正常。
另一方面，就是段锦云故意的。
一年前，在和李拂衣往来通信过程中，祝灵音就发现阮夷光态度已经松动了，估计很快就会给李拂衣放行了。
祝灵音猜测，段锦云是不想和李拂衣动手，才故意输给上官雄的。
想想他怎么输的？
落后半招。
这和没输有什么区别？
没见上官雄成了第一也没想过要接过武林盟主的棒子吗？
现在，听到有人提到段锦云武功退步，祝灵音只是撇了撇嘴，心说‘聪明人还是太少了’。
不过她也好奇李拂衣挑战了谁。
老先生很快给她解答了，“李少侠挑战的确实是段盟主。”
“他赢了？”有人问。
老先生点点头，“当然赢了，不然也不会成了第十。”
这下怀疑段锦云的人更多了。
“段盟主给他放水了？”
“不可能，天骄榜可是天人书所立。”
“就是就是，天人书乃是天降神物，公正无私，人力不可干涉，上面显现的名字，那都是实打实的实力！段盟主放水？笑话！”
“那段盟主退步了？”
段锦云现在是天骄榜第二，李拂衣赢了他却只成为第十。所以大家都猜测他退步了。
“不是。你们忘了一种情况了？”有人很快提到天骄榜的一个隐秘机制，“第一次上榜一般和自己挑战的高手名次差不多，但是也有一种情况。”
众人恍然，“哦，第一次就挑战前十的高手，赢了的话名次是从第十开始排的。”
这个机制似乎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前十高手病弱或者年老的时候挑战设置的。
只有第一次打榜就打前十才有这种情况。
第一次打前十赢了，好吧，先给你排个第十。
再继续打榜，才能确定你真正的名次。
第一次就挑战前十的情况很少，大家才没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有人提到了，就反应过来了。
“好吧，那现在李少侠还不算真正的第十吧？”
“没错，”老先生点了点头，又道：“据老朽所知，李少侠现在正在正名，他刚给‘狂刀’战天下了战帖！”
“狂刀”战天，天骄榜第九。
这人大家都知道，和目前的榜首上官雄一样，占据前十几十年了。
“‘狂刀’现在在皇城吧？我们岂不是能亲眼目睹他们交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