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哥儿,我在这里!”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杨骏抬眼望去,只见冯吉从一堆晾晒的蜂窝煤旁快步走来,脸上、袖口都沾着不少煤灰,原本白净的面皮添了几分烟火气,倒比往日多了些踏实模样。
杨骏看着他这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由浅笑一声,走上前道:“看来这一个月没少在厂里忙活,连脸都顾不上擦了。怎么样,也上手一个月了,这制煤、调度的活儿,摸透了没?”
“世事洞明皆学问,我是个门外汉,这就得笨鸟先飞,多学多问多看!不过,我有信心做好的!”
杨骏听他这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笑着点头:“你能有这份好学的心和底气,我就放心了。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咱们这‘国家煤炭专营公司’,看着是管采、管制、管卖,说白了就是个替朝廷做事的‘大商人’,可不是个清闲差事。等你们把各州府的售卖点都铺设稳妥,煤炭产销走上正轨,后续可是要按规矩给国家交税的——这税银既要充国库,还要补贴军需,半点都不能少。日后账目清算时,你可不能跟我哭穷,说什么成本高、利润薄,该交的税一分都不能差,明白吗?”
“哈哈,骏哥儿,你看一提钱你就六亲不认了,我还能亏你不成!”
杨骏哈哈一笑,就在这时,外面出来了爆竹声,冯吉不由的挽留道:“骏哥儿,这么晚了,就留下来吧!”
“好意心领了,我这还有要事,先走了!”
不是杨骏不留下来,而是他答应了《大周时报》的主编薛居正,一定要在岁末写一首诗词刊登上面,他可急着回去把写好的《元日》,给送过去呢: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