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死!
“噗通!”
这位在“黑暗世界”杀手榜上排名第五的“剑鬼”,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对着孙小龙,像狗一样,拼命地磕头。
“饶命!大人饶命啊!”他用蹩脚的中文,声嘶力竭地哀求着,额头在坚硬的地面上磕得鲜血淋漓,“我……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求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吧!”
倭国人,或者说这类人的通病,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胜的时候,他们可以趾高气扬,视人命如草芥,将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挂在嘴边。
可一旦输了,当死亡的镰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时,他们可以比任何人都没有底线,比任何狗都摇尾乞怜。
“我……我愿意把东方家给我的订金,全都献给大人!”柳生龟田见孙小龙不为所动,连忙抛出了自己的筹码,“五千万美金!整整五千万美金!只要您饶了我,我马上转给您!我……我还可以为您做牛做马,当您最忠诚的狗!”
孙小龙脸上的冷意,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他看着跪在地上,涕泗横流,丑态百出的柳生龟田,心中只有厌恶。
“钱,我要。”他冷冷地开口。
柳生龟田闻言,眼中顿时迸发出一丝希望的光芒,他如蒙大赦,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哆哆嗦嗦地操作起来。很快,孙小龙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银行的入账短信。
一笔巨额的美金,到账了。
“大……大人,钱已经给您了……您看……”柳生龟田抬起头,满怀希冀地看着孙小龙。
孙小龙收起手机,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
“很好。”他点了点头。
然后,他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半截断掉的“村正”。
柳生龟田看到他的动作,心中那丝希望的火苗,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不……你答应过……你收了钱……”他惊恐地向后挪动着身体,语无伦次。
孙小龙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只说要钱,可没说要放了你。”
“对于想杀我的人,我从来都只有一个处理方式。”
他举起了手中的断刀。
雪亮的刀锋,在微弱的星光下,划过一道冰冷的、死亡的弧线。
“不——!”
柳生-龟田发出了一声绝望到极致的惨叫。
噗嗤!
手起,刀落。
一颗带着惊恐表情的头颅,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的抛物线,最终“咕噜噜”地滚落到了一边。
无头的尸体,晃了两下,轰然倒地。鲜血,如同喷泉般,染红了整个院子。
浓重的血腥味,在寂静的院落里弥漫开来,刺鼻而又令人作呕。
孙小龙静静地站立在柳生龟田的无头尸体旁,手中握着那半截断掉的妖刀“村正”,刀尖上,一滴殷红的鲜血,正缓缓滴落,在积满尘土的地面上,溅起一朵微小的血花。
夜风吹过,吹动他额前的发丝,也吹散了他身上最后一丝因激战而产生的燥热。他的眼神,冰冷而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柳生龟田脸上那极度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永远地定格在了最后一刻。
妇人之仁?
孙小龙的心中,冷笑一声。
他很清楚,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自己,那么柳生龟田绝对不会有半分怜悯。这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恐怕不仅会斩下自己的头颅,去换取那十亿美金的赏金,更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手无寸铁的家人举起屠刀,将整个孙家,从蛤蟆村彻底抹去。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孙小龙从与东方家结仇的那一刻起,就已深刻地烙印在了骨子里。
他不会给敌人任何卷土重来的机会。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用脚将柳生龟田的头颅踢到一个光线稍好的位置。然后,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那颗狰狞的头颅,调整好角度,“咔嚓”一声,拍下了一张清晰无比的照片。
照片上,世界杀手榜排名第五的“剑鬼”柳生龟田,双目圆睁,死状凄惨,背景是蛤蟆村最普通的黄土地。
做完这一切,他点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他刻意记下的号码——东方浩。
他没有发任何文字,只是单纯地将这张照片,通过彩信发送了过去。
……
帝都,东方家。
奢华的影音室里,气氛依旧轻松而惬意。
东方浩和几位家族的核心成员,已经喝掉了半瓶威士忌。他们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等柳生龟田提着孙小龙的头回来之后,该如何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来彰显东方家的威严。
“依我看,就把那小子的头颅做成一个酒杯!”身材魁梧的三叔,喝得满脸通红,粗声粗气地说道,“以后我们每次喝酒,就用这个酒杯,想想都痛快!”
“三叔这个主意好!”一个年轻的旁系子弟连忙附和道,“这叫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看看,跟我们东方家作对的下场!”
东方浩靠在沙发上,嘴角挂着一抹胜券在握的微笑。他很享受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他仿佛已经看到孙小龙在柳生龟田的刀下,跪地求饶的凄惨模样。
就在这时,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屏幕亮了起来。
是一条彩信。
“呵呵,估计是柳生先生发来的好消息。”东方浩笑着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解锁屏幕。他以为,会看到一张孙小龙血肉模糊的尸体照片。
然而,当他点开那张照片,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照片上,不是孙小龙。
而是一颗他无比熟悉的、狰狞而又惊恐的头颅!
是柳生龟田!
东方浩的瞳孔,在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疯狂地窜上天灵盖!
他使劲地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