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昭脑中逻辑早已混乱,有时喊着师尊我好冷,有时则怒骂那个红衣女人是个妖女贱人,执法堂弟子听的皱眉。
以前门内都说问道峰小弟子古灵精怪。
没想到心思这么狠毒,陷害长老惹出这么大的祸患还不知悔改。
顾清涟听到冯昭昭入了执法堂的消息动都没动,躺在榻上和一个死人一样。
他大道无望,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父亲递来消息让他与会仙门高层求一个名额给弟弟,顾清涟笑意沙哑,给人一种年迈老人的古怪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歇斯底里的大笑吐着血,森森牙齿沾着血更显渗人。
“师兄……”一个洒扫弟子战战兢兢,他有些惧怕大师兄现在的状态。
顾清涟这么多年哪怕是装好人,也确实散出去不少恩惠,洒扫弟子便是承了他的恩前来照顾。
要不然以他的状态,又对宗门没立大功。
高层怎么会安排人来照顾他一个废人?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高层早已厌恶极了问道峰师徒,哪会管他死活。
想到这他又不可抑制的捂住脸,笑的扭曲又古怪。“报应,哈哈哈哈哈哈哈报应!”
师娘教导他,他为了讨小师妹欢心对其中可疑之处视而不见,说到底还是仗着多年来师娘对师尊的爱意和包容。
他们和师尊,都叫师娘给宠坏了。
如今师娘一句腻了,他们便都成了她靴边的泥泞,看一眼都嫌多余,顾清涟双眼血红含了泪,忍不住想起他刚拜师凌绝上仙那一年。
当时他是顾家嫡系,生母早逝,参加会仙大会后得凌绝上仙青睐,人人赞叹追捧。
凌绝上仙不问俗物,将他领进门连一个功法都没有给,他风尘仆仆冒雪爬山,忽而一个红衣女子从树上探出头来,笑意懒散。“你就是长锋新收的徒儿?大弟子?”
那女子红衣很是刺目,有人喜欢拿傲雪红梅的凄绝来形容,事实上他私心想着对方红的真的很刺目,皑皑白雪中像是一滩血色又或许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秀心长老听着称呼秀气,实际上她并不是一个温柔的脾性,比起师尊的放养也就好那么一丁点。
年少时尚有那么几分好奇,问她有那么爱师尊吗的时候她笑笑不语,在阳光下灼灼逼人。
“爱,当然爱。”良久她这么回应,余下的似乎哽在喉咙里。
沈琼也在回忆着原身的记忆,她是个清醒的恋爱脑,一个爱恨分明的女子。
爱便是极爱,能为讨凌绝上仙一笑不眠不休打造出适合他的剑器,也曾为凌绝上仙奔忙千里取一个天材地宝。
她得知姬长锋为冯昭昭取来万年冰莲时才那样复杂,姬长锋对她的回应似乎永远是接收她的爱。
后半句其实是。“不爱的话,便该取了他命的。”
蛊神教是邪教,她这个圣女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她能爬上圣女的位置,脚下何止踩了万千累累白骨。
沈琼倒挂在树上挑了挑眉,不远处一条异蛇吐着信子,妖异的花色衬得森冷的蛇瞳更加危险。
伸手将蛇冰冷的身体抓紧掌心,她低头凑到异蛇脑袋旁,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蛇蛊了。”
十万里大山异兽很多,越到中间的位置修为越高,能存活下来的兽类即便是保持本体也通晓人性。
异蛇的脑袋僵了僵,在张口咬上那个人修脸颊,它血肉横飞。
以及识时务者为俊杰,苟住蛇命两个选择上权衡了一下。
它的竖瞳里闪过一丝挣扎屈辱,梗着脖子拿尾巴缠上沈琼的手腕。
真是讨厌这些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哦?不同意?”沈琼手下加重,感觉异蛇顿时谄媚了不少,别说梗着脖子了,恨不得盘在她身上一顿撒娇。
对,它是自愿和人修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