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巴张了张，表情像是吞了一整只苍蝇。
“你去做什么？”
蛇女理所当然地一甩长发，鲜红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保护你啊，免得你这个懒货，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巫风的脸彻底垮了下来。
…
蛮国边境。
两道身影悄然出现在密林之中。
巫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气息。
自从归顺山神娘娘，他便再未踏足此地。
他抬起手，放在唇边，吹出了一段古老而低沉的号角声。
这声音并非用嘴发出，而是以力量催动，是他过去召集旧部和信徒的信号。
以往，只要这号角声响起，不出半刻，便会有无数虔诚的信徒前来拜见。
可这一次。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山林间，除了风声与鸟鸣，再无半点回应。
信号，石沉大海。
蛇女化作的青衣女子环抱双臂，斜靠在一棵古树上，凉凉地开口。
“看来你的老部下，都把你忘干净了。”
巫风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可能！”
“肯定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两人对视一眼，收敛了身上的波动，化作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前来蛮国贩卖皮货的兄妹，朝着最近的城池走去。
城中人来人往，一片祥和。
甚至比巫风记忆中的还要繁华几分。
但最让他感到诡异的是，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满足而安详的笑容。
那是一种，信仰得到了寄托，内心无比充实的表情。
可他们的信仰，不是山神娘娘，更从未提过自己！
巫风拉住一个路边茶摊的老板，扔过去一小块碎银子。
“老哥，跟您打听个事儿。”
“我看这城里的人，气色都好得很啊，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那老板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脸上露出无比崇敬的神色。
“嗨！客官你这可问对人了！”
“这都是托了医神的福啊！”
“医神？”
巫风和蛇女心头同时一跳。
老板眉飞色舞地说道。
“是啊！不知什么时候，咱们蛮国就有了医神的庇佑！”
“不管是谁，只要得了什么病痛，都不用请大夫，只要去医神庙里诚心祈祷，身上的病痛就能奇迹般地消失！”
“您说，神不神？”
老板的话，让巫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信号会无人回应了。
这他爹的，竟然有人和山神娘娘抢信徒，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