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看到李世民进了丽正殿，赶紧上前施礼。
李世民赶紧扶住长孙换后，笑着说到：“观音婢，没有外人这礼节能免就免了，如今你又有孕在身，还是小心为妙。”
没错，长孙皇后又怀孕了，要是葛明在的话肯定可以推算出男女来，甚至是连名字都能猜出来。因为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太出名了，按照时间算应该是晋阳公主，这是历史上唯一的一个皇帝亲自抚养的公主。
老李对这个孩子多疼爱，看封号就知道了。晋阳乃是老李家起兵的地方，这是龙兴之地，有这个封号的公主自然万千宠爱于一身。
长孙皇后笑着说到：“二郎，这又不是第一胎，臣妾早就习惯了。”
“观音婢，如今你已经为朕生下三子一女，这一胎你觉得是皇子还是皇女？”
“皇子也好，皇女也好，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虽然长孙皇后嘴巴上这么说，心中其实还是想生个皇女。已经三个嫡子了，前面两个都很出色，嫡子多了未必是好事啊。
“呵呵，你说的也对。”
长孙皇后看着李世民心情还算不错，就说起了葛明的事。其实这也不算是政事，毕竟跟自己的闺女有关，所以也不算犯了忌讳。
“二郎，葛明那孩子您打算如何处理？”
李世民原来想着又要有皇子皇女出生了，心中甚是高兴，奈何皇后居然提到了葛明，李世民觉得心里的堵得慌。
“观音婢，城里的流言你可听说？”
“臣妾想要不听说都难，尤其是那首长短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皇后，这首长短句就是葛明的手笔。你不要被葛明骗了，朕敢保证，这混账东西做这首长短句时，心中正在想着吃食而已。”
看着长孙皇后张大的嘴巴，李世民把魏攀汇报的消息说了一遍。
“陛下，您相信一个不懂男女之情的娃子，做得出这样的长短句吗？”
“皇后，葛明连养孩子都会，还有伤口缝合、爬犁、信号弹、做菜、牛痘，你能相信这是一个孩子能做得出来的事？”
“这混账东西，看来有一种人生而知之，葛明就是。”
“如今长安城内风言风语，观音婢，你猜猜到底是谁的手笔？”李世民说完盯着长孙皇后。
“难道此事有人在背后操纵？”长孙皇后也是不解，为何突然多了这么多流言。
“呵呵，想不到吧？居然是尉迟恭那个黑鬼。这个黑鬼为了葛明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连孙思邈也有参与。”
“陛下，这不正印证了葛明那孩子受人喜欢吗？”
“可是如今如何收场？那黑鬼到处传流言，无非是想逼迫朕把长乐嫁给葛明。朕怎么可能随了他们心愿？”李世民说完咬牙切齿，要是你好好求亲，朕说不定还能考虑，这种手段那一点机会都没有。
长孙皇后想了良久，这才试着说道：“陛下，臣妾觉得长乐嫁给葛明也不是坏事。”
李世民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孙皇后。
“皇后，那是你亲闺女，怎么能便宜了葛明这种混账？”
“陛下，您刚细数葛明这些年为国家做的大事，怎么又成了混账了？陛下，你看跟承亁、葛明这些同龄的人，还有比葛明更好的吗？”
李世民此刻不但是皇帝，也是个父亲。只要是父亲听说家里白菜要被猪拱了，不管这头猪到底多出色，本能的就是不答应。
再说李世民心中有小九九，想把公主全部嫁给勋贵，将来自己外孙继承勋贵的爵位，这样就全是一家人了。
李世民是政治家，不能用普通的人眼光来看。真实的历史中居然把自己的一个闺女嫁给了长孙无忌的一个堂弟，年纪差很多不说辈分也不对。
李世民觉得长孙皇后说的有一句是对的，这么大年纪的人没有比葛明更出色的，虽然葛明是个混账。
“皇后，朕一直打算把长乐嫁给长孙冲，长孙冲是你亲侄子，难道你不愿意？”
李世民的这个想法长孙皇后一直都知道，要是没有葛明说不定长孙皇后就答应了，奈何出了一个葛明。作为母亲首先是想女儿嫁得好，不管家世如何，女儿幸福就足够了。再说那是嫡长公主，对方哪怕是穷小子，公主封地的产出也足够了。
再说长孙皇后一直不希望长孙无忌有太大的权势，外戚权势过大的结果古人早就证明了，那就是全家死光光。
不过长孙皇后没用这些接借口，只是说到：“陛下，难道忘记了前些日子孙真人关于近亲成婚的害处了？”
李世民拍拍脑袋，说道：“朕被葛明这个混账气得险些忘记了。”
“魏攀，长安、万年两县的调查统计可交上来了？”
魏攀回答道：“启禀陛下，已经提交上来了，请陛下预览。”
魏攀受到李世民重视是有原因的，折子赶紧递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打开之后随便看了下数字，触目惊心，近亲成婚出生的孩子早夭、先天有病的几率足足高出来两百倍，李世民一边看一边撮着牙花子。
“皇后，朕没想到近亲成婚的害处这么多。姑表亲姑表亲，看来不能太亲呀。”说完把折子递给了长孙皇后，皇后一看也被吓了一跳。
甚至长孙皇后都在想象着，生出来一个外孙是傻子，都不敢告诉别人，生怕两家蒙羞。古人家中生出傻子来是上天的惩罚，说明两家造了孽了。这是长孙家造孽了，还是李家造孽了？自然只能是长孙家。
这还不算，连过早成婚的统计也有，一尸两命的情况也高出了数倍。农耕社会大多鼓励生育，人多了才能种更多的地，国家的税收也更多一些。如今看来近亲结婚，过早成婚都要限制才行，否则适得其反。成婚、生育作为皇帝的李世民是要管的，作为一国之母的长孙皇后也是要管的。
“皇后，葛明和丽质年纪都太小了，就算你有这个想法也要等些年再说。明天朕就召房玄龄几人，把近亲成婚、早婚的害处指明，废除早婚限制成婚年龄，以后算是永例了。”
“陛下英明。”长孙皇后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