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絮拉过往日嘴机灵的小厮好奇道:“这是做什么?”
“您不知道?今儿二十九,‘关扑’呀!”小厮见她不解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解释起来。
各家酒楼,食肆到了二十九这日便会用酒坛,菜肴作为扑品,顾客只要花少量的铜钱便可参与投骰子,赢者免费获得酒菜。
到了这日,放眼整个清水县,就属揽月斋的关扑生意最好。
就连临近的普通百姓也想搏个好彩头,二十文便能投一把,九十几文一角的羊羔酒就能搬回去。
加上前面有了张老夫人的寿宴,今儿压轴的菜肴还添了一道寿糕。
今儿一早便挂了牌子上去,单是六寸大小的寿糕便要六两银子。
二十个铜子便能博六两银钱的东西,怎能让人不心动?
闻讯来的还有不少年轻姑娘,听见有寿糕便兴奋的排起队来。
孙掌柜见人多了起来,又喊了小厮另外搬了张桌子出来,另支了个台面。
外边热闹,引得不少人瞧热闹。
宋南絮想赶紧点了东西,将这个月的账结清,便好去西街采买些年货。
一进大厅,才发现里边柜台前也排起长龙。
王庆守在柜前,手忙脚乱的应付,见到她来了像是见了救兵,忙从柜台里钻了出来,“南姐儿,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搭把手。”
凡是酒楼,到明儿下晌便歇业休假了。
但揽月斋不同,按照京都酒楼的习惯,三十夜里也不歇业要通宵营业,就按例推出了守岁宴。
所以到了年关,这外边应酬,便都往楼里来了,加上昨儿的寿糕在张老夫人寿宴上露了面。
不少人家慕名而来。
楼上雅间早半月都定了出去,大伙便闹着要嗦唤,头一样便要应景的寿糕来守岁。
“老爹呢?”
宋南絮被推至柜台后,忙忙追问。
“一早便出去寻食材去了,这糕点每日只能做那么多,基本上都订完了,这可怎么好。”王庆话少,瞧着店里人不肯走,黝黑的面都急出血色来了。
宋南絮也没想到原本过生日的蛋糕,被大家抢着要买回去做年货,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楼里的师傅就两个,蛋糕坯子今儿都要制出来,等明儿裱花,就是熟手也没那么快。
何况明日楼里席面有多,就算是她来帮忙,人手也不定够使唤。
大家对采购有欲望是好事,可若一时间极大满足,大家都有过,这东西便不稀罕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细水长流。
这生意算是她与刘牧云一同开展,如今她做个裁断倒也使得。
细想片刻,朝笑着朝排队的人笑道:“诸位,按说宾至门前,万没有推拒的道理,可是明儿三十,楼里的席面都是早早预定出去的,要再接了诸位的单子,忙中出错,口味不如往常,岂不是辜负大伙了?”
大伙面面相觑,依旧不挪步。
要知道在场的多是昨儿参加寿宴家的仆从,都是主子说好,特意命人来采买的。
要是东西没买到,这大过年的,没准还要吃顿排头。
不待众人细想,只听她又道:“比起寿糕,我们楼里的云腴糕既小巧,纵是怕腴腻的夫人小姐,也可放心尝上两块。若有贵客临门,素瓷盘里摆上三两块,配着各色茶水都极为适口,既显待客之雅,又不落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