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川越往下骂,神色越发癫狂,口中唾沫四处飞溅。
似乎要将压抑了许久的不满,在此刻悉数迸发出来。
说着说着,他又高高扬起右手,朝沈宁鸢的脸上招呼下去。
然而,还没等他的手掌落下,下一秒,纪云川便觉腰间传来一阵剧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如破布麻袋一般,直直朝纪泽海所在的马车飞去。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紫檀木车厢被撞得剧烈颠簸,而纪云川整个人则结结实实砸在了纪泽海身上。
“咳咳…逆子,你…你要谋杀为父不成?”纪泽海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震得五脏六腑都快碎了。
他直直吐出一大口血,然后两眼一翻白,彻底晕了过去。
而纪云川也没好到哪里去。
早在大牢里,他便闻到了纪泽海身上混杂着尿骚味的异味,所以才特意将纪泽海放置在沈宁鸢马车里。
此刻卧在纪泽海身上,那股酸臭味混着血腥味便直直往他鼻孔里钻,纪云川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地一张嘴。
然后那呕吐物便悉数全部落到了纪泽海脸上。
纪泽海被这股恶臭熏醒,看到纪云川嘴角残留的白色液体,下意识便摸了一把自己脸上黏糊糊的东西。
等最后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纪泽海两眼一黑,这次是直接臭晕了过去。
弋鸽收回右脚,朝着纪云川他们狠狠啐了一声:“不要脸的腌臜玩意,好好洗洗脸吧!”
沈宁鸢抱胸看了半天好戏,这才看向一旁早已吓傻的马夫:“还不把你家侯爷运回去,是打算替他收尸吗?”
说着自己抬脚上了纪云川那辆马车,蹙眉有些嫌恶:“脏是脏了点,眼下也没有别的马车了。”
弋鸽瞪了一眼还呆立在原地的马夫,叱道:“还不快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