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芝蜷缩在铁床角落,脖颈的项圈深深勒进皮肉,每一次颤抖都让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说!段丰收的钱藏在哪?\"吴光远的声音混着地下室腐臭的潮气,如同毒蛇吐信。他猛地拽紧铁链,金属项圈瞬间收紧,王春芝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撞在水泥墙上又弹回来,在密闭空间里形成令人窒息的回响。她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破旧的床垫上,晕染出暗红的花。
\"我真的不知道...\"王春芝的声音虚弱得像随时会消散的烟雾。吴光远突然扬起手,皮鞋狠狠踹在铁床栏杆上,震得整个床铺都在摇晃。\"嘴硬?\"他狞笑着,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狼一般的凶光,\"等我把你骨头拆了,看你还能撑多久!\"
当钢门重重关闭的刹那,王春芝瘫软在散发着腥臊味的床垫上。潮湿的墙面不断渗出水珠,滴答滴答落在她的额头,混着伤口的血缓缓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钢门再次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吴光远拎着油腻的外卖袋和白酒瓶走进来,钢门的再度开启让王春芝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将炸鸡盒狠狠摔在锈迹斑斑的铁桌上,玻璃瓶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浓烈的酒气混着炸鸡的香味扑面而来,刺激得她胃部痉挛。
\"饿吗?\"吴光远扯下鸡腿大快朵颐,油渍顺着嘴角滴落在昂贵的西装上。他突然抓起骨头朝她扔去,精准砸在王春芝锁骨处,\"想吃?求我啊。\"
与此同时,开县县政府的办公室里,孙哲文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面前堆叠的文件上,红笔批注的痕迹密密麻麻,像极了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县长大人,新的'惊喜'来了。\"付曦抱着一摞文件推门而入,珍珠耳钉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将文件码放在桌角\"这些都是这两天的工作。\"
孙哲文叹了口气,钢笔在文件上划出歪斜的墨迹:\"怎么永远处理不完?\"
\"谁让您是外来的强龙呢。\"付曦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却掩不住眼底的担忧,\"那些地头蛇就盼着看您笑话,什么杂事都往这儿塞。\"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不过这次帮武彩摆平风波,倒是让不少人对您另眼相看了。\"
孙哲文望向窗外,香樟树上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过。他想起吴光远在会议上阴鸷的眼神,不由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付曦似是察觉到他的思绪,好奇地追问:\"这次省里的关系,您是怎么搭上的?\"见孙哲文脸色微变,她吐了吐舌头:\"行行,我不问了,领导的秘密我哪敢打听。\"
办公室重新陷入寂静,只有空调外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孙哲文盯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手机突然震动着滑出桌面。当\"周艳茹\"三个字在屏幕亮起时,他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