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自已亲昵一点,没什么奇怪的。
人最怕的,就是自我催眠。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苏隐年便立刻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抬手揉了揉萧寂的脑瓜顶,问他:
“又困了?”
萧寂摇头,不吭声。
苏隐年被他柔软的发丝蹭的心都化了,灵光一现,就想起了手里这道题的解法。
但只有一部分。
于是他只是拿着笔,给萧寂圈了题干里的重点:“带公式,然后......”
他一开口,萧寂当即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小叔。”
他将自已的思路大概给苏隐年讲了一遍,故意出了个漏洞,然后问苏隐年:
“是这样吗?”
苏隐年只是年头太久忘了,不是真的不会,眼下萧寂一提醒,思路也立刻跟着顺畅了,很快就指出了萧寂的错误。
“别太粗心。”
萧寂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自已的东西收起来,跟苏隐年说:
“您忙,我下次再来。”
说完,刚准备转身出去,又止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苏隐年:
“我会不会打扰到您?”
苏隐年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已还能有给孩子辅导功课的一天,眼下自已三言两语点拨了萧寂,成就感十足,大手一挥:
“不会,尽管来问。”
然而,萧寂这边才刚刚一离开,苏隐年便立刻打了电话给林阳。
“睡了吗?”
林阳刚刚躺下来,还没来得及闭眼,就接到了苏隐年电话,立刻打起精神:
“没有苏总,您说。”
苏隐年略微沉吟:“我需要请个家教,一定要高水平,专攻数理化的名师,中午十二点到两点,课时费无所谓。”
其他的,林阳都能明白,唯独时间方面,他略有疑惑:
“中午十二点到两点,小少爷应该是在学校吧?”
苏隐年沉声:“不是他,是我。”
林阳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觉得苏隐年大概是养孩子养魔怔了。
他很想问问,苏隐年为什么要搞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明明跳过苏隐年,直接请名师去教导萧寂,才是省时省力的上策。
但他不敢说,只能领旨去办事。
萧寂不知道苏隐年要补课的事,当天晚上机械的做完了所有的作业时候,窗外又开始下雨了。
琨洲的冬季就是这样,不会下雪,但雨水不断,湿冷的人难受。
原本萧寂今晚是没有打算去骚扰苏隐年的,总归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跟苏隐年耗着,温水煮青蛙,不急不缓的循序渐进。
但让萧寂没想到的事,苏隐年大概是把上一次下雨让萧寂“不安”的事记在了心里。
刚过十二点,便敲响了萧寂的门,问他:
“作业写完了吗?”
彼时,萧寂正在铺床,闻言点点头:“写完了。”
苏隐年想了想,委婉道:
“下雨了,天冷,我卧室有地暖,要过来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