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无涯亦微微颔首，语气虽淡，却也透着一丝期待，“此番没了那个……碍事的家伙搅局，正可堂堂正正一分胜负。”
几人言谈间，却见一旁的风永夜似乎有些神思不属，目光飘忽，并未留意到这边的谈话。
“喂，试炼即将开启，你在此刻走什么神？”旁边的凌北川见状，不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询问道。
“你们是不知道，我前些时日偶然遇见了那位沈舟，他似乎比之前更加深不可测了……”
风永夜眉头紧锁，语气带着一丝惶惑。随即，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性，声音都带上了惊恐的颤音：
“等、等一下！那个沈舟……他该不会也要来参加这次的【天墟试炼】吧？！”
“绝无可能！”云无涯断然否定，“我师尊亲口询问过北冥真君，得到的答复是，他并不符合参与试炼的骨龄条件。”
“没错，我家师尊亦是如此说法。”雷动立刻附和。
“嗯……”凌北川沉吟道，“其实此事何需劳烦师尊打听？稍加思索便知，以他那身不合常理的恐怖修为，怎么可能是千年岁月就能积累得来的？”
在场的一众真传弟子，早在九幽洗练结束后，便第一时间向各自师尊求证过此事。
而诸位真君自然也第一时间向北冥真君探了口风，得到的皆是统一的否定答案。
听到众人这番笃定的言辞，风永夜也猛然想起自已确实也曾问过师尊，心下稍安，长舒了一口气。
“按理说，像他这般明显超出骨龄限制的，连【九幽洗练】本该都没资格参与才对。”炎心抱臂冷哼道，语气中带着不满。
“正是此理！”立刻有人出声赞同，“早就该将检测骨龄的环节，设置在九幽洗练之前！否则，岂会容得这等人物钻了空子，搅得我等不得安宁！”
“待此次试炼结束，定要向师尊们郑重提议此事，若都效仿这沈舟钻营取巧，宗门规矩岂不形同虚设？”
“提个屁啊，九幽洗练都被那沈舟干没了，现在去提还有什么用？”
“嘶，好像也是......这个可恶的家伙！”
广场之上，抱有类似想法的弟子绝非少数。
他们皆出身不凡，背靠真君师尊，自幼便是天之骄子，对于强者，缺乏源自心底的敬畏。
在他们看来，自已与沈舟之间那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最关键的原因唯有——年龄！
沈舟不过是仗着早生了些年岁，占尽了修炼时间的红利，有什么可神气的？
待到他们修炼至与沈舟相同的年岁，实力未必就会逊色多少！
大家都是万中无一的天骄，凭什么你就能仗着年长来碾压我们？
然而，世间之事，往往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就在众人群情激愤之际，净灵峰的飞梭降落在广场之上。
舱门开启，从中走下的弟子之中，那一抹青衫落拓、神情淡漠的身影，不是沈舟又是谁？！
刹那间，方才还议论纷纷的广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方向。
风永夜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手指颤抖地指着那边，失声惊叫起来：“他他他……他真的来了！不是说好了他不参加的吗？！！”
“冷静！他应该只是前来观摩罢了。”云无涯率先开口。
“不错，【天墟试炼】历来允许弟子旁观感悟。”炎心也立刻附和：“风永夜，你表现的过于激动了！”
众人不免对风永夜如此失态的表现感到些许奇怪，虽说沈舟实力骇人，但那多半是占了年岁长的便宜。
在场诸位谁不是心高气傲的真传弟子？何至于如此惊慌失措，你的自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