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在刀尖上起跳的舞者。红黑的扑克牌神出鬼没,或是将袭来之人击退,或是将远程砸了的攻击击溃。
怀景续像是在指挥一场混乱的交响乐,而那层出不穷扑克牌就是炁手中的指挥棒,每一次轻点都巧妙地改变着音符的轨迹,时不时还会对周遭领队们做出点评:
“嘿!那位先生,你的火苗差点燎到我的帽子!”
“小心身后!……哦,抱歉,看来提醒晚了。”
“利国的各位,你们的目标是我,你打自己人干嘛?哦,你看他不顺眼,那我理解了!”
凯瑟琳好不容易冲到了一楼,刚一走到大厅,耳边便掀起了一阵劲风,一个b级特工就像是炮弹一样从身边飞过,一头撞进长廊里,面皮摩擦光滑地面的响声足足持续了三秒钟。
强压着心中愈发浓厚的愤怒,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密密麻麻的攻击如盆里水在倾泼,无不诉说着何为有烟无伤。凯瑟琳仔细看了半好会儿,才从从那乱的如同一锅粥狭小空间间隙里看到东西,那是一个个表面被各式攻击刮的惨不忍睹的保温箱。
“把箱子都抢回来!”
“pythat!”
众S级特工闻声而动,使出浑身解数挤进混乱的战团,开始争抢,在那连番攻击下,被打得如同陀螺一样,不停旋转的保温箱,却收效甚微。
往往一个特工刚碰到箱子,就会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攻击逼退。
“不行的长官这些家伙明显是防住我们的。”凯瑟琳身边一个特工低声的说道。
凯瑟琳两只眼睛不断的在人群中扫过,目光逐渐的聚焦在那道在人群中左跳右闪的白色身影,眼底的怨毒顿时凝结,浓稠的不可化开。
“先不要管那些箱子,箱体的炼金材料可以抵挡住这些家伙疯狂的攻击,先抓住鲁邦。只要这个理由消失,他们就没有攻击的借口了!”
“是!”那名特工低声应道,随后大声的向着周围的S级特工吼道,“所有S级特工听着,要不惜一切代价抓住鲁邦,保护各国领队的安全!上啊!”
“真是……麻烦啊。”怀景续闻声低声自语,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紧张,反而有种被勾起了兴趣的玩味。
大义站得住脚,那么误伤都有可能成为错处。
凯瑟琳不可谓不聪明,但周遭的领队们也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让神剑局特工有机会掺进脚来。
“Excalibur!”
神剑局都是特工们刚要靠近,一声悠扬的吟唱声随着一柄纯粹由光芒凝聚的长剑凭空出现,剑身上流淌着古老的符文,每一个字符都如同活着的黄金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轰!
光剑带着沛然莫御的威压悍然斩落,剑锋所指恰是怀景续,只不过角度微微偏斜,导致这直直劈下的一剑,微微有些许折斜,恰好横亘在神剑局特工冲锋路径之前的地面!
大理石地面应声炸裂,碎石如同霰弹般四溅,一道炽热焦黑的沟壑瞬间成型,灼热的气浪混合着圣洁却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强行止住了所有S级特工前冲的势头。
凯瑟琳猛地扭头,看向不远处一位收起吟唱手势、身着考究英伦西装的金发男子,威尔士地区代表团领队,提利昂·贝德维尔。
提利昂指尖残留的微光尚未完全散去,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略带歉意的尴尬微笑。提利昂的修为还算不错,气息浑厚程度相当于华夏登堂境初期修行者,但刚刚的一剑明显不是他这个层级可以随意施展的,仅是一击就几乎抽掉了他周身的全部力气,前心的衬衫早已经被汗水浸透额头上更是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整个人站在原地都有些摇摇欲坠。
凯瑟琳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提利昂苍白的脸上。
“贝德维尔先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凯瑟琳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骇人的压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又不敢太过于张扬。
提利昂所属的贝德维尔家族先祖便是传说中亚瑟王十二圆桌骑士之一的康特斯特·贝尔维德,虽不列颠一年不如一年,整个国家的军事实力都快和南天竺坐一桌去了,但其底蕴在欧美修行界还是相当恐怖的了。
提利昂掏出一块丝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额角的冷汗,呼吸仍有些急促,但仪态依旧无可指摘。
“对不起,凯瑟琳女士。”提利昂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清晰地在略显混乱的大厅里传开,“我只是想要帮忙,可是我的技艺不精产生了偏差!我深表遗憾!”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提利昂脸上那恰到好处的懊恼和歉意更是无可挑剔。
周围的领队们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甚至有人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是啊,他们都是在“帮忙”啊,虽然帮得有点“笨手笨脚”。
我们做不好不要紧,你要被误伤打死了,那就只能说是你老倒霉了。
我们就演你了,你能怎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