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弥漫着一种强烈的情感波动,那是绝望之后重获新生的狂喜。
谢怀安接受着这份感激,“诸位教授,言重了。你们是世界的宝贵财富,不应被如此对待。保护你们,迎接你们回家,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他特意用了“回家”这个温暖的词,模糊了地理界限。
等众人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谢怀安才继续道:“我们现在正前往一个绝对安全的庇护所。在那里,你们首先需要好好休息,接受全面的身体检查和治疗。请放心,所有的医疗和生活所需,我们都会提供。”
他目光扫过伊万诺夫和杜邦,语气尊重:“至于接下来的安排,我们充分尊重二位教授的个人意愿。
如果你们希望返回祖国,我们会尽量找渠道安排。如果……如果你们暂时没有想好去处,或者对目前的国际环境有所担忧,我们也非常欢迎你们留下来。中国有许多优秀的科研工作者,都渴望能与世界级的学者交流学习。”
这番话滴水不漏。
没有一丝一毫的强迫,只有设身处地的着想和真诚的邀请。
余谋进适时地用自已的经历轻声补充道:“伊万诺夫教授,杜邦教授,中国的科研环境正在变得越来越好,他们非常尊重和珍惜人才。至少,在彻底决定下一步之前,那里是一个可以安心思考、远离这些可怕纷争的避风港。”
伊万诺夫和杜邦沉默了。
返回祖国?
他们的情况可能很复杂,甚至可能不被信任。
去第三国?
前途未卜。
而眼前这群刚刚冒着枪林弹雨。
甚至可能动用神秘力量把他们从地狱里救出来的人,提供的不仅是一条生路,更是一个充满尊重和诚意的选项。
他们疲惫不堪的心,此刻最渴望的正是“安全”和“尊重”。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动摇和考虑。
“我们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伊万诺夫最终说道,语气缓和了许多。
“当然,完全理解。你们有充足的时间。”谢怀安微笑着点头。
两辆越野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一处偏僻的庄园,这里早已被使馆秘密接管,成为了临时的安全屋。
科学家们被安置进准备好的房间,热腾腾的食物、干净的衣物和专业的医疗团队早已等候多时。
安全屋的房门轻轻关上,将外界的一切纷扰暂时隔绝。
余谋进和杨彩霞被暂时安置在一间安静的房间里,使馆安排的医生刚刚为他们做了初步检查并离开。
“余教授,杨教授,感觉怎么样?还需要些什么?”
谢怀安关切道。
余谋进摇摇头,表示身体无碍。
想到自已徒弟。
他几步上前,抓住谢怀安的手臂,声音压得极低:“怀安同志,之前冒险给我们传递消息的同志呢?她是不是平安回去了?她有没有受伤?还有……还有她带回去的那份‘东西’,安全吗?!”
一旁的杨彩霞也紧紧盯着谢怀安,眼中满是担忧与后怕。
谢怀安不清楚那位送消息的同志具体情况,只知道她平安无事。
“您放心!执行联络任务的那位女同志非常勇敢和机智,她成功摆脱了监视,已经被安全保护起来,毫发无伤。
她带回去的东西,也完好无损地送到了最该看到它的人手里。正是因为她的成功和她传递回来的关键信息,我们才能有了这次的营救计划。她是头功!”
听到这句确切的保证,尤其是“没有受伤”四个字,余谋进一直悬着的心才真正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