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箱子里打开之后,拿出一个个圆乎乎的武器。
寇相一脸疑惑道,“他们拿的是什么?”
马车之上到了李云说道,“那里面是猛火油,您不是说过,我们家有钻井机吗?这钻井机确实可以从地里抽出猛火油来,但是得是那种埋藏的比较浅的,甚至自己往外喷的。”
随着这些圆乎乎的罐子被拿出来,士兵们又将一个个大号的弹弓模样的武器,迅速插在地上。
将罐子放在弹弓中间,拉动上面的特制皮筋,就迅速投射了出去。
三十个圆滚滚的罐子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尉迟云英的精锐,也纷纷射出了炭盆里的火箭。
此时吐蕃人的骑兵距离队伍已经非常近了,根本躲不开落地的罐子。
随着大量的猛火油罐子落地破碎,弓箭落在上面,迅速燃起了熊熊大火。
战马奔驰速度再快,他们也怕火焰。
只是一轮罐子袭击,便形成了一条火道,死死地挡住了吐蕃人骑兵的冲击速度。
而与此同时,尉迟云英所带领的精锐,纷纷抽弓搭箭,射出了他们手里的弓箭。
这些士兵,都是尉迟常精心训练的精锐,臂力超绝,而且李平安还赠送了他们一波复合弓,射程远,威力大。
一轮齐射下去,就损失了将近四分之一的骑卒。
而与此同时,大量的罐子又从高空抛射而出。
弓箭和猛火油进行联合打击,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进行了两轮。
大量的吐蕃士兵落地,宇文亮用肉眼观察,惊讶的只拍大腿,这也太猛了,眨眼之间,就弄死了二分之一的骑卒。
吐蕃士兵的战斗意志确实非常强。
但他们再顽强,也不是某个灌输了意志,就能击碎鸡蛋的神奇国家。
复合弓射击和猛火油燃烧的双重打击之下,损失超过半数的吐蕃骑兵,终于发生了大规模的溃败。
伤亡过半,说起来很简单。
但是真正身处其中的人,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身边儿的袍泽,一个接着一个地战死。
又完全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想想都让人崩溃。
吐蕃人能够坚持到现在,才溃散,已经相当猛了。
连李平安手下的乡卫,都够呛做到这一点。
当然,定南州的府兵更扯淡,还没交锋就已经跑了一片了。
当然,一般的吐蕃人肯定也做不到。
被送过来刺杀寇相的人,都知道这一次有来无回的袭击,他们都心存死志。
“尉迟虎,保护好相爷!”尉迟云英对着马车方向高声呼喊。
“小姐,且宽心,小的觉得不会让您失望的。”一个黑炭一般的高大汉子,穿着一身明光铠,气势汹汹的说道。
然后还傻乎乎的对着马车拜了拜,“相爷,有我在,没有人能伤了您。”
寇相掀开车帘,看着眼前傻乎乎的汉子,“傻孩子,你先把你身上的伤处置一下。”
李云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依然被眼前尉迟虎吓了一跳。
原来,对面的吐蕃人,在绝境之中,发射了一波弓箭。
这个汉子挡在马车前,举着盾牌,依然身中数箭,鲜血淋漓。
不论是尉迟常,还是李平安都猜到了寇相此次攻略南诏,肯定不会非常顺利,不论是吐蕃人,南诏人,甚至大康的人,都有可能想尽办法刺杀寇相。
所以二人绝对不允许寇相出现任何闪失。
首先在寇相巡视七里堡这段时间内,李平安找马大匠,对寇相的马车,进行了升级改造。
里面镶了三层厚厚的铁皮不说,就连周围赶车的马车,都是七里堡的精锐乡卫假扮的。
而尉迟常也不遑多让,将心腹部曲一口气派了三分之一给寇相。
不过这叫做尉迟虎的汉子,有些痴傻,还总是喜欢跟周围人说话吹嘘,惹人不喜。
唯独寇相喜欢这个傻乎乎的汉子,还总是鼓励他,说他可以成为当世猛将。
因为寇相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护卫队不顶用,宇文亮的府兵也是废物,只有尉迟常给自己的精锐和李平安送给自己的武器,或许能救自己一命。
“弟兄们,别歇着了,该杀几个吐蕃崽子了。”
尉迟常手下的精锐骑卒校尉,带着百余名骑卒,对着逃跑的吐蕃士兵追杀过去。
此时正在逃窜的吐蕃士兵,已经逃出了弓弩的射程范围,看着竟然有骑兵追杀过来,一个个停下脚步,转身做好了战斗准备。
他们的想法给刚才的宇文亮一样,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只求痛痛快快一死。
这种一心求死的士兵,是非常可怕的。
此时尉迟常经常活跃在战争一线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
他给寇相的这几百精兵,其中还包含了大量的尉迟家族的部曲,基本上每个人都经历过数次大战。
作战经验极其丰富。
而且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
即便是真的白刃战,他们也不会怂。
更何况此时他们已经占据了优势。
“他奶奶的,这群吐蕃来的狼崽子,竟然敢跟老子呲牙,弄死他们!”
“让他们感受一下,咱们的本事!”
随着校尉一声冷喝,骑卒们纷纷抽弓搭箭。
在马背上进入射程之后,毫不犹豫的放出箭矢。
一个个吐蕃人迅速应声倒在血泊之中。
而这名校尉也不硬冲,而是在放缓马速,向一旁转弯,同时再次放箭。
不远处的吐蕃人见状,对着校尉就是破口大骂。
吐蕃跟南越有一个相同的缺点,那就是他们虽然悍不畏死,但是他们的工匠技艺很差。
弩箭的射程,远远不及大康。
更不要说,尉迟常的骑卒是经过七里堡加持的。
这群尉迟常的亲信士卒,可以轻松拿捏对方,采取风筝战术。
远距离射击之后,并不突进,反而调转马头就跑。
虽然这些骑卒,堪堪一百多人,但每一轮进攻,都会带来大量的杀伤。
这种战术,是草原人的经典战术,尉迟常自幼就听长辈说起过多次,他们是如何吃亏的。
他没有想到很好的克制办法,但他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