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
“滴——”
禾煦站在家门口,一边解开指纹密码锁,一边从西装裤兜里拿出一把钥匙,而后快步走进屋内。
玄关处的自动感应灯亮起。
他目标明确,径直走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握着门把手的指尖微微颤抖。
推开门。
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他没有进去,伸手按下靠近门口的灯座。
“哒”的一声。
黑暗被明亮的光驱散。
只见床边侧卧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床头与床尾处固定的铁链牢牢禁锢着他的手腕和脚踝,将他囚困在这仅有一张大床的房间之中,动弹不得。
被刺眼的光芒晃醒后,他细密的眼睫动了动,抬眼看来。
禾煦蓦地心虚关掉灯。
但尽管只是短短一秒,他还是看清了对方。
叶孰年面无表情,薄唇干裂且苍白,眼尾泛红,整个人大汗如雨,浑身透着病恹恹的气息。望着他的那双眼眸深处,似乎隐隐涌动着几分薄怒。
安静片刻。
叶孰年率先开口,沙哑的声音传来:“楼禾煦,我快脱水了。”
语气平静,却仿若裹了一层薄冰。
禾煦脊背僵住,心脏很轻地被细攥了下。他按捺住脑海里疯狂涌上的念头,转身从专属冰箱里拿出葡萄糖溶液,与无菌包里的一次性静脉输液针。
再度返回房间,打开灯。
他没看叶孰年,拿起一瓶葡萄糖溶液,挂在床头的输液架上,等待排尽输液管内的空气间隙。
叶孰年好像抬头看了眼吊瓶。
是担心被他害死吗?
禾煦默默想着,弯腰靠近,用碘酒棉签轻轻擦拭叶孰年手背上的皮肤消毒。
叶孰年全程没动。
不知是累了还是什么。
他想到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整整十二个小时,叶孰年不仅没昏迷,还能意识清醒的坚持到现在,意志力简直非同小可。
拿起一次性静脉输液针。
禾煦将针头对准叶孰年手背上清晰可见的血管,轻轻推进。
回血的瞬间,他迅速地固定好针头,贴上医用胶布,将输液管与针管连接好,直起身子调节着输液的速度。
一边目光不受控制地放在闭眼的叶孰年身上。
禾煦嘴角不禁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