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浑身一震。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太执着于保护母亲的形象,却忽略了“火”的真正意义。
“好吧,”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就按你们说的办。”
《火辞典》的编写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与此同时,叶雨馨也开始着手启动一项名为“火种计划”的项目。
“我们需要培养新的火种,”她在一次内部会议上说道,语气坚定而充满希望,“X计划的受害者已经牺牲了太多,不能再让他们的孩子重蹈覆辙。我们要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教育和心理支持,让他们成为照亮未来的光。”
“火种计划”的具体内容是:选拔十名X计划幸存者子女,为他们提供免费的心理辅导和教育资助,唯一的条件是每年回到火忆堂授课一次,讲述自己的故事。
消息一经公布,立刻引起了广泛关注,报名者络绎不绝。
在首期报名者中,一个男孩引起了叶雨馨的注意。
他叫李明,左脸带着一道狰狞的烧伤疤痕,在报名表的“特长”一栏里,他写着:“我想教大家,怎么不怕镜子里的自己。”
与此同时,林昭主动请缨担任“火种计划”的辅导员。
在训练营开营首日,他拿出炭笔,对孩子们说:“你们不必学我画火,但得学会——让火看见你。”
就在“火种计划”顺利进行的同时,陈砚却带来了一份匿名举报材料,举报火忆堂涉嫌“情感操控”,附件中还有数位参与者的访谈录音,称“不参加仪式会被群体排斥”。
叶雨馨看完举报材料,并没有否认,反而主动邀请举报者代表前来参观。
次日,三名年轻女性走进了火忆堂,她们都是记忆清洗的受害者。
叶雨馨带着她们走进地窖,指着那口被重新擦拭干净的铜钟,轻声说道:“你们觉得这是神坛?不,它曾是囚禁孩子的铁笼。”
她点燃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地窖的每一个角落。
“现在它空了——因为我们不再把痛苦锁起来,而是拿出去照路。”
当晚,在火忆堂的分享会上,一名参与者突然崩溃痛哭,称自己多年来都无法称呼父母为“爸妈”,因为在她的记忆中,他们是执行记忆清洗的医生。
叶雨馨没有上前安慰,而是取出《火之书》的第一册,翻到空白页,递给她:“那就重新命名他们。不是作为加害者或受害者,而是作为——还在学着爱的人。”
分享会结束后,周晚晴找到了叶雨馨。
“你不是在修复记忆,你是在教人重新发明爱。”她语气复杂,带着一丝敬佩,一丝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叶雨馨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数日后,叶雨馨在电脑前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她转头看向徐墨辰,语气轻快地说:“一切都准备好了。”
徐墨辰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她身边,看着电脑屏幕上即将上线的全新页面,
叶雨馨轻轻点击鼠标,一个全新的窗口弹了出来。
“接下来,就看大家的了。”她说。
数日后,火忆堂官网猝不及防地上线了一个名为“记忆留言墙”的全新板块。
粗糙的页面设计,带着一股子未经修饰的真诚,任何人都可以上传一段语音或文字,标题一律为“我想告诉那个被抹去名字的你”。
服务器差点被瞬间涌入的流量挤爆,技术人员手忙脚乱地维护着。
首条留言静静地躺在页面最上方,来自林昭:“妈妈,我今天教一个聋哑女孩用手语比划‘火’,她笑了。你说得对,它会动。”
徐墨辰站在火忆堂的监控室里,巨大的屏幕上,无数条留言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象征着压抑已久的情感找到了宣泄口。
他看着那些不断刷新的数据流,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阿福,”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准备拆掉祭台中央的玻璃罩——从明天起,火不再供着,要让人走进去。”
阿福一愣,随即明白了徐墨辰的用意,立刻应声:“是,徐少。”
话音未落,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一条新的留言弹了出来,ID一栏赫然显示着“空白”,而内容,仅仅只有四个字,却让徐墨辰瞬间僵在了原地:“小辰,回家。”
他猛地抬头,一把抓住阿福的手臂,声音嘶哑地问道:“这个留言的IP地址,查到了吗?”
阿福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徐少,查到了……IP源自火忆堂内部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