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
而这一次,徐墨辰没有追,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仿佛洞穿了时空的迷雾,看到了命运的尽头……“小雨,”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拿着。”
风穿堂而过,卷起育幼院里残存的灰尘,像一曲无声的挽歌。
叶雨馨接过徐墨辰递来的半张照片,指尖触碰到焦黑边缘,一阵刺痛,仿佛那火焰也灼烧在她心上。
照片上的女人,背影模糊,却有着守护一切的坚定。
那小小的婴儿,被紧紧拥在怀中,像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叶雨馨将照片小心地收好,抬头望向徐墨辰,却发现他的眼中,一片死寂。
接下来的三天,徐墨辰把自己关在老宅废墟旁搭建的木棚里,谢绝一切访客。
阿福远远地观望,只看到棚内昏黄的灯光,和徐墨辰来回踱步的影子。
他像一头困兽,在逼仄的空间里,寻找着出口,又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废墟中,重建着信仰。
棚子里,墙上挂满了照片,从X1到X9,黑白照片上,是一张张稚嫩的面孔。
他们或哭或笑,或茫然或恐惧,但都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每张照片徐墨辰的,却透着林婉如的温柔。
阿福心头一震,他终于明白,徐墨辰不是在追查凶手,而是在寻找——人性。
深夜,叶雨馨寻来。
木棚的门虚掩着,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她轻轻推开门,一股霉味夹杂着炭笔的味道扑面而来。
徐墨辰正背对着她,在墙角的空白处,用炭笔描绘着一个模糊的轮廓——X10。
“你是在替他们活吗?”叶雨馨的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木棚里格外清晰。
徐墨辰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身,眼底闪烁着火光,“不,我是在证明,他们本可以是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一块被烈火炙烤过的石头,坚硬而冰冷。
苏凌月,这个被复仇火焰吞噬的女人,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她以匿名的方式,将“X10胚胎培育费”的原始票据扫描件寄给了三家主流媒体,并附上一封信:“你们报道死人,却不问活人怎么被做成工具。”
舆论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
公众的视线从豪门恩怨转向了更深层次的罪恶——“谁在制造继承人?”
徐墨辰抓住这个时机,在基金会官网开通了“认亲通道”,邀请所有疑似“X/Y计划”关联家庭提交DNA比对申请。
短短48小时,收到了三百余份申请,其中七例显示与徐氏基因库存在异常匹配。
黑衣保镖最后一次出现,将陆沉生前遗留的保险箱钥匙交给了徐墨辰。
保险箱藏于香江地下金库,里面没有财物,只有一卷老式录音带和一本泛黄的日记。
录音带里,是林婉如颤抖的声音:“X7不是失败品……他是第一个会为别人疼的孩子……”
日记的末页,写着:“若X10觉醒,请告诉他——哭不是软弱,是他还活着的证据。”
徐墨辰静坐整夜,天明时分,他下令将录音公开,标题为《母亲的最后一课》。
股东大会前夕,叶雨馨带队突袭了苏家外围账目据点,查获一批加密邮件。
邮件显示,“清谱令”执行资金部分来自海外“人格重塑基金”,而该基金董事名单中,赫然有现任财政副厅长——X6的化名。
阿福连夜破解了邮件时间戳,发现多封指令发送于X6“记忆复苏”之前——这证明他被操控长达十年。
“他们用程序杀人,”徐墨辰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却忘了程序也会说真话。”
发布会当天,徐墨辰没有穿西装……发布会当天,徐墨辰未穿西装,而是披上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式实验服,胸前那枚X7编号牌,在刺眼的聚光灯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走到台前,面色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诸位久等了。”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徐墨辰直接播放了一段录音。
那是X6声嘶力竭的供词,每一个字都带着被程序操控的痛苦和对人性的渴望。
紧接着,加密邮件的证据链在大屏幕上滚动,每一条都指向海外“人格重塑基金”的罪恶。
“我不再申请族谱认证。”徐墨辰的声音不高,却盖过了全场的窃窃私语。
“从今日起,徐氏重组为‘林婉如生命基金会’全资控股企业,董事会由受害者家属与独立伦理委员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