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只觉得胸口揪着疼,每一次呼吸都是强行从肺里挤出来的一样,偌大的恐慌席卷心头,他哽咽地说:“不晚,一直都不晚,我们不是约好了,要永远在一起吗?”
降谷零笑容敛起,神色认真,语调轻的仿佛初雪:“再见啦,hiro。”
他转过身背对着诸伏景光,染血的背影决绝又无望,又一把抓住菊池握着铜铃的手,含笑着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我就带你一起走吧。”
在菊池惊恐的眼神下,他忽而向前倾倒,像一只决绝燃烧自己的飞鸟,从高塔一跃而下,金发的发丝在被火焰渲染的火红的空中摇曳,恍若火星。
从五楼摔下去的菊池表情扭曲,瞳孔巨震。
他一把抓住降谷零,低吼道:“你疯了,你带着我跳楼?!”
还有,那种疑似某人要到了名分,得到了名正言顺的承诺的对话——
苏格兰!
绝对是苏格兰!
你为了不直面苏格兰,竟然拉着我跳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降谷零松开他的手腕,叹息说:“你要不要看看现在的情况。”
菊池从死亡的恐惧中回过神,才发现他们早已停止了坠落,此时正在承重墙旁的手脚架上稳稳的站着。
不等他开口,降谷零语速飞快地说:“楼要塌了,他要跳下来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菊池迷茫:“什么准备?”
下一秒,他就看到老板飞跃手脚架。
菊池脸都变了,忙伸手去捞。
不要啊,你别找死啊。
但他捞了个空。
降谷零跃出手脚架,盲杖飞出扎着一直在垮台的墙飞速下滑,不到两秒,就已经落地了。
这个位置正好在背光处,昏暗又安全。
楼塌了,这里也坚挺着,并隔绝了砸下来的乱石。
降谷零将身上藏着的血包全部撕开洒在身上和地上,将血包袋扔到大树后面,身体一倒,躺在血泊中。
很敬业的合上眼睛,连胸膛的起伏都变得若有似无。
不过瞬间,地上血液已经浸湿了他的头发和全身。
远远望去,他就像燃烧后只剩下余烬的折翼鸟儿,残留着一口气仰望着天空上的星辉,渴望又缅怀,遗憾又不甘。
这时,阿米林从大树后露出了身形。
他无视自家正在S尸体的先生,面无表情地捡起脚边的血包袋,替先生清理了痕迹后,悄然隐去了身影。
躲在无人发现的角落,他手速飞快地给亚伦发消息。
[自由之父的使徒:先生玩得很开心,这里特别热闹,且今晚倒霉的是别人。]
[神父:以后多组织几次同类游戏,让先生在游乐场里能尽兴些。]
四、五楼中间的手脚架上,菊池正茫然地站在那里。
boss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