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大将军府。
府中众吏欢笑。
三三两两的属吏围凑在一起,讨论袁绍病逝,及张虞回师的消息,言语中众人对张虞远征一年多的功绩表以惊叹。
去年出征河北,众人尚不知胜败。而今不仅占据冀州,更是将袁绍耗死于军中。若非袁术、公孙度二人出兵,怕不是能顺势荡平海滨。
而在众吏讨论之时,议堂内气氛则是凝重不少,如钟繇、王晨、薛夏、庾嶷、李牷等高级幕僚商讨救援汉中事宜。
“君侯欲救汉中,今已快马传令于什翼,让他率陇上兵马救援。并令你我征调关中军粮,以供兵马之用。”钟繇说道。
“陇右距汉中有一、二千里之远,今光赶路行军,至少也需一月。”王晨担忧说道:“什翼帐下兵马仅数千人,纵能赶至汉中,恐亦难改大局。”
钟繇沉吟少许,说道:“君侯调中条军前往,与什翼共援汉中?”
“中条军?”
庾嶷惊讶道:“中条军仅三百少年,安能成事?”
“三百人虽少,但却可称精锐。”钟繇说道:“自数年被君侯拣选从军,每日操练兵戈,勤习骑射,年初猎胡人,斩首百余级,无一人折损,故三百人之卒可挡三千老弱。”
停顿了下,钟繇说道:“不仅于此,君侯已命徐晃为主帅,柯比为副将,统河中、咸阳二军,正从河北赶往汉中。”
“此行救援艰难!”
王晨叹气说道:“孙策北伐时,张鲁如能第一时间救援,岂会有今下之危。恐兵马至汉中时,南郑城已破!”
“尽力而为!”
钟繇安抚众人说道:“袁绍病亡,冀、幽顺安,河北由是承平,君侯东征大捷。今据有大河之地,治下户籍多达百万,熊羆之众胜有十万,匈奴、鲜卑、乌桓宾服,可谓霸业已成。此番救援汉中尽力而为便可,不成则今后讨之。”
别看钟繇尽心尽力为张虞操持救援汉中之事,但他却不认为此番救援汉中能成功。毕竟张虞大军在河北,前后救援兵马之和不到两万人,去对抗拥有十万之众的孙策太难了。
此番对钟繇而言,张虞出征降服河北,并变相将袁绍熬死,已是出乎他的意料,故今即便救援汉中不成,但凭张虞的能力与所统疆域,夺取天下仅是时间性问题。
“既然如此,晨调安邑军粮至关中,然后由军师征调关中民众为徐晃、什翼转运军辎。”王晨说道。
杜畿卸任河东郡,出任冀州刺史后,张虞便调王晨转任河东郡守,以长史身份辅佐钟繇。
“可!”
钟繇说道:“我今以大将军府名义颁布敕令!”
在众人退散忙碌之际,却忽听堂外传出一阵恭迎声。
“军师,夫人携公子前来!”侍从禀报道。
“夫人?”
“随我出迎!”
在张虞不在家的日子里,王霁多有‘关照’大将军府,虽没干预事务,但钟繇实在不想与之打交道。毕竟张虞将后方诸事托付于他,他可不能令张虞失望,更不能给张虞留下跋扈之印象。故每次王霁前来,钟繇不敢不带人出迎。
不待钟繇走几步,便见雍容华贵的王霁携张洛出现于堂外的小方阶上。
“繇拜见夫人、公子!”
“晨拜见……”
王晨即便为兄长,但今随着王霁的身份越来越高,王晨也需行礼。
“多礼了!”
王霁虚扶众人,笑道:“君侯在外征伐,皆赖诸君辅佐。今君侯得胜将归,谨奉时果数品,以犒诸君之勤。”
知道王霁有事来找钟繇,除王晨外,众人识趣谢恩告退。
“不知相国刚在商议何事?”王霁漫不经心,问道。
“仆不敢受相国之称!”
钟繇作出惶恐之色,说道:“刚所商之事,乃是君侯有令传至。汉中遭孙策围攻,君侯命我调配军粮草供给。”
王霁笑吟吟,说道:“君侯开国立基在即,凭君功绩、资历若不为相国,则无人能担此重任。”
钟繇谦逊说道:“一切听候君侯差遣。”
王霁瞧了眼王晨,笑道:“先生为君侯心腹,今怎会不知相国位属何人?”
钟繇不置可否,恭敬问道:不知夫人此行所为何事?”
“尚书令之位,不知先生可知由谁出任?王霁意有所指,问道。
闻言,钟繇瞄了眼王晨,暗暗叫苦,莫非王霁有意让王晨出任尚书令,而今想通过他向张虞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