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
土灵鼠兴奋地原地蹦了一下,头顶的紫黑头盔都差点被甩掉。
随即,它转过身,面对着院子里几个好奇的目光,不再发出“吱吱”的叫声,而是用精神连接,向所有同伴宣告。
“我叫小土。”
而后,小鸦它们,才算是接受了这个新伙伴。
院子里,四小只很快打成一片,气氛热烈非凡。
陆长平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什么时候自己的起名竟然好像还成为一种仪式了。
不过一想到这是对自己起名能力的认可。
他也觉得这个仪式,确实有必要存在。
他转身走回书房,将那份来自皇宫的卷宗放在桌上,盘膝坐下,准备开始今日的修炼。
他闭上眼,心神沉入体内,感受着那五十七个窍穴中奔涌的元力。
皇帝那份神秘的秘法,如同悬在头顶的胡萝卜。
让他对开窍境的后续修行,再次充满了渴望。
他不由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刚入开窍境不久。
兽务部的张承志长老,曾一脸郑重地与他谈起过窍穴的事。
“长平啊,你记住了,开窍境,是咱们武者打基础最关键的一环!”
当时,张长老的脸上,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唏嘘与感慨。
“窍穴这东西,能开多少,就拼了命地去开!越多越好,绝不能有半分懈怠!”
“就比如我和老郑,我俩都是法相境,可每次切磋,我就是打不过他那个老毒物!为啥?就是因为当年在开窍境时,我比他少开了七个窍穴!”
“你可别小看这七个窍穴!这东西,直接决定了你日后内象境、外象境时,凝聚出的‘象’,是什么等级!”
“窍穴越多,你体内能储存的元力就越多,底蕴就越是雄厚。等到了要凝聚自身之‘象’的时候,那可不是你想凝聚成什么,就能凝聚成什么的。”
张长老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那得看你的家底!看你的元力属性,看你掌握的战法秘法,看你的战斗风格,但归根结底,看的还是你这身皮囊的强度,和你丹田里存了多少货!”
“有些人,心比天高,想把自己的‘象’观想成一片星空,结果呢?他那点元力,连点亮一颗星星都不够,最后只能凝聚出一盏破灯笼,你说可笑不可笑?”
“开窍境,就是给你攒家底的时候!窍穴越多,你的家底就越厚,上限就越高……”
陆长平还记得,当初听完这番话,自己也是雄心壮志,觉得自己身怀万妖榜,定能开辟出远超常人的窍穴数量。
可随着时间推移,修炼的速度越来越慢,那股子雄心,也渐渐被现实磨平了耐心。
按他的估算,自己恐怕到最后,只能开启九十多个窍穴。
就到极限了。
这个数量。
绝对算不上高。
但他也无能为力。
因为他的身体强度太惊人了。
开窍境,本质上是打开身体的窍穴,让更多元力,储存在窍穴之中。
但身体强度越高,窍穴的开启难度就越大。
陆长平的身体强度,在很多时候,会帮他的大忙。
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成为了阻碍他继续变强的东西。
而如今,皇帝那份秘法的出现,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火焰上,浇上了一勺滚油。
只要有那一份秘法。
说不定,他就能开启更多窍穴。
再往前迈出一大步!
陆长平长呼一口气。
那一份秘法。
他志在必得!
……
第二天,秋日的晨光穿过窗棂,在陆长平的公事房里投下几道明亮的光斑。
他推门而入时,李默、赵虎、清颜三人早已静立在屋内,不见了初见时的桀骜与审视。
“总旗大人。”
三人齐齐抱拳,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声音里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敬畏。
“昨日巡街一切正常,城西几个暗桩也都安分。”李默上前一步,开始汇报工作,条理清晰。
陆长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他走到桌案后坐下,目光扫过三人。
“那些日常琐事,你们处理便可。”
他顿了顿,声音平静地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昨日我面见陛下,陛下又交给了我一桩新案子。”
此言一出,三人脸色皆是一变。
尤其是听到“面见陛下”四个字,赵虎的瞳孔都缩了一下。
“就是近来皇城里,闹得人心惶惶的那桩‘梦魇夺魂’案。”
“什么?!”
李默失声惊呼,他那张一向沉静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赵虎更是猛地一震,那壮硕的身躯都绷紧了,眼中满是骇然。
清颜那张冰封的俏脸,也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眉头紧紧蹙起。
“总旗大人,您……您接了那个案子?”李默的声音都在发颤,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案子……这案子可碰不得啊!”
赵虎也急了,他那火爆脾气一上来,也顾不得上下尊卑,大着嗓门嚷嚷起来。
“大人,这案子邪门得很!跟咱们昨天破的那个,完全不是一码事!整个锦衣卫,所有查案的好手,连那些比王承德官大得多的千户大人,都查了一个多月,连根毛都没查出来!”
“没错。”
清颜也难得地开了口,声音清冷,却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这案子太过蹊跷,甚至可以排除是异兽作案。”
她顿了顿,补充道:“皇城之中高手如云,我们锦衣卫内部也有数位法相境的大人坐镇。之前工部李大人出事时,他府上就有一位法相境巅峰的高手彻夜守护,可人还是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死了。那位高手,事后竟说自己毫无察觉,连一丝元力波动都未曾感应到。”
“总旗大人,”
李默的脸上满是苦涩与恳求,“这案子水太深了,远非我等这点微末道行能够探查。您若是能推,最好还是……推了吧。凭我们的本事,就算查到天荒地老,恐怕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都写满了对这桩悬案的恐惧与无力。
陆长平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当然知道这案子难。
但他更知道,皇帝许诺的那份开窍境秘法,有多么珍贵。
志在必得。
他缓缓站起身,将那份崭新的总旗制服穿在身上,整了整衣领。
“我知道了。”
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平静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