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峰周身沸腾的金光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似乎被那无形无质却浩瀚磅礴的魂力场强行挤了下。
封号战力!
不管唐景和有没有练到九垓八十一锤,这气势实力达到了。
作为玄黄唐氏最年长者,也是最强者,110多岁的唐景和是这几年支撑局面的定海神针。
而且,做为昊天锤针锋相对的另一面,成长相对更难,但到了顶端层面,昊天锤对他们没什么优势,反而可能会居于下风,因为他们的攻击破玄黄锤挺难的。
唐峰的目光死死锁在唐景和身上,感受到的不再是单纯的个人实力,而是整个玄黄唐家那如山岳般不容侵犯的根基意志。
他身后,唐际根与唐煜晟同样释放出浑厚的气息,虽不如唐景和那般浩瀚,却也如两块坚实的磐石,目光沉凝,清晰无比地宣告着他们的立场——玄黄唐家,庇护本族子弟!
场内空气凝滞,三大强者的魂力场相互倾轧,形成无声的风暴漩涡。
这已非个人恩怨,而是昊天宗一支与玄黄唐家意志的直接碰撞。
就在这时,三道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坑边,巧妙地成犄角之势,隔开了几近失控的局面。
是三方公证者。
天灵副将沉声道:“此战已了,公平公正,裂天冕下请自重。”
官府供奉目光冷肃:“胜负已定,规则之下生死自担,冕下若出手,置昊天宗声誉于何地。”
武魂殿主教的声音穿透雨幕:“裁决既定,冕下不要让我们为难。”
他们的背景都不简单,有面对昊天宗的底气,要是让唐峰出手,丢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些公证人的脸,也是他们背后势力的威望。
三股力量如铁壁合围,瞬间卡死了唐峰所有可能宣泄怒火的通道。
规则、王国、武魂殿——这三股力量联合形成的壁垒,即便以他封号斗罗之威,也绝难公然冲撞。
唐峰胸膛起伏,目光扫过尘家三人,掠过唐景和,最终钉死在三位公证者脸上。
他环顾了下四周,在场观战者,都是平淡的看着他,有着疏离感。
众目睽睽践踏规则,代价远超一时之快;玄黄唐家的强硬更预示强行动手必遭反噬。
不遵守规矩者,都是不受欢迎的。
就算是动手,有这么多人在,他也是讨不好,弄不好反把自己搭进去。
铁青的脸上,滔天怨怒与冰冷理智激烈撕扯。
不久,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唐破天所在的方向,步伐沉重如山,湿透的暗金长袍在泥泞中拖曳出深痕。
他开口,压过了喧嚣:“决斗之事,吾宗认了。”
他顿住脚步,冷声道:“但你们尘家……手伸得太长了。过界的手,是否该给昊天宗一个像样的说法”
整个的竞技场瞬间陷入一种更深的死寂。
这不是比斗的事了,而是两大顶级家族意志的正面碰撞!
沉寂被熊猫儿的一声轻笑打破。
他抬手抹了抹脸上冰冷的雨水,嘴角噙着一丝分辨不出是嘲讽还是无语的笑意。
“哦理由我尘家表明过,贵宗若固执己见,不肯接受……那也确是我等无可奈何之事。”
他话语轻飘,眼神却锐利如针,“倒想请教,裂天冕下……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他将“冕下”二字咬得不轻不重。
唐峰没有立刻回应。
他只是沉默地重新俯身,动作罕见地放缓,将唐破天交给随行而来的护卫。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眼中狂暴稍褪,他确认过,唐破天重伤昏厥,脏腑受损,魂力枯竭,但性命无虞。
这多少让他松了一口气,不过唐破天怎么也要躺上几个月乃至大半年。
“熊猫儿,”唐峰目光越过尘宸和夏樱,最终锁定在熊猫儿身上,“看来这里是你领头,如此,倒也简单。”
他稍作停顿,雨点砸在他的肩头,溅起细小的水。
“你接我三招。”唐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接的下,你们尘家在此地的作为,我昊天宗只当未见,绝不再行阻挠。”
“接不下……”他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那么,带着你们的人,立刻,从这里消失!”
熊猫儿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心底念头电转:好嘛……原来在这里等着!
他几乎要怀疑,方才这位裂天斗罗那焚天煮海般的怒火,是否只是此刻图穷匕见、借机发难精心铺垫的筹码
否则,这由狂暴父亲到冷静谈判者的角色转换,未免太急太快。
而且,这是一个微妙的气氛——他刚刚已经当着全场之面,在儿子问题上被规则和众人硬生生压过一头,怒而退走。
此刻卷土重来,以“讨说法”为由提出这个看似公平的“三招之约”,矛头只对准尘家一个“领头”的魂斗罗……
那么,这个时候,其他人总不能再为尘家说话了吧。
再出手,就真是彻底撕破脸皮、毫不讲理地偏袒尘家了。
这脸面,昊天宗刚刚才丢了一次,他尘家不可能再让众人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