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假。”
艮目中漠视一切,像是回答了又像是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就是唤出那首似鹿、毛似狮、锦鲤鳞的吻兽,“公子岳,还请、指教——”
—当!
“吼!”
话未落、尖刀已出,一同神兽怒目金刚着咆哮杀去!这瞬间便是人与人、兽与兽之间两两迅猛的兵戈搏击。
嘭嘭…空中骤然大鸣!
天地气流疯狂涌动、聚散!引得天地万象刹那紧绷起来、间断地扭曲起来。因是这两大神兽、吻兽与白泽于空腾空攀打搏击着,互亮着爪牙、互拼着力量,你来我往地悍然进攻、猛烈轰击。
稍一错身,即是紧承挥上各自上古神力的大招,两头势均力敌、互不落下风,唯余被波及的天地万象受了又受、承了又承,崩摧不成样。
…这打的、杀的,到底还是落在了苍生。
其主人,艮和岳,也不遑多让。
这黑曜石镶的三尖两刃刀、那佘太翠嵌的月牙戟,两厢疾速来回地一击一锁、一绞一挫,刚击迸溅而出的焱焰、余威,大有叫天地崩摧之势。
打斗的密集、迅猛,与时空禁锢的阵下方对比鲜明,混沌之中的天地滞然、天地凌然,就在此刻。他们、它们都成了时空禁锢的天地间耀极、轰极的光源点,瞬息又亘古地一离一合奋战,虽小震大、以渺撼天。
一瞬已过万千回合。
器皿的紧追搏斗、肢体的紧承缠斗,让彼此之间的衣襟袖袍逐次开出了别样殷花,而那断落的青丝又是谁的鬓发…
原本论技法,是岳,出神入化、技高一筹。奈何艮,得了绪氐的天道之力点化,无须技法有超,那通了天地的道法已是远超。
故而,后边是岳,终究落了下风…
自然,其命危矣。
是故,——啪嗒…
是三尖两刃刀以天地威压一举捣碎了月牙戟,恢宏的刚击,亦给另一端正同吻兽搏命的白泽予以重创,霎时兽体破裂、神骨尽毁。
“呲—!”其神魂则是被一瞬凶悍的吻兽猛冲扑来、一举撕裂。
“呃—咳…”两方皆备受重创的岳一挫,被轰得大晃而退、通体身骨畸化起来,当是命将陨。
倏尔——唰!
凌空袭来的子午鸳鸯钺刮起道道的破空弧直化灵刀,片片锋角莫测、起旋翻飞、密不透风地击向艮。
锃啷—
艮手心一旋,三尖两刃刀即刻应意、自旋成罡、旋绞劈开。
然前者未尽、后者蝴蝶刀已现,就在艮背后、破空戳刺袭来。
不过艮并未在意这些小伎俩,而是和另一端悬空的绪氐一样…也不一样,绪氐是隐隐期待着,艮却是莫名地俯瞰下方。
因是绪氐给他通承了些天道之力,他这一时刻极其浅淡地感知到,下方,有异变。
这一瞬间…
就发自下方,那仍是时空禁锢的混沌中央、即那已成会圣神碑的遗址之地。
云端,
绪氐俯视着,神情上的期待早已取代了先前的兴致缺缺。
他感受到了,那儿、就又要来了…
于是白衫这人再度唤起雷霆长槊、猛地下掷而去,此一击,盖世轰雷、惊天动地!
隆——!
势之威、速之疾,无人能匹及,甚至是无人能反应其,其一路已是雷霆霹雳穿破重重混沌、剑锋直击那渐生出天地异变之地…
——难以言说的瞬间,势如地动山摇、欲叫山河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