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众人心头。
“果然……”修士中传来一声叹息，“如此逆天的能力，岂会没有代价……”
蛊辛倒是很平静，在巫族的血脉里没有循规蹈矩。
他们和人类修士的理念不同，燃烧寿命唤来祖巫是他们的荣耀。
果然，雷岩看向众人，笑得极开心，用成熟许多的声音说道：
“你们看，我的图腾更亮了，上面有雷印，是我成功召唤了祖巫的证明！”
他给众人展示他手臂上被雷火灼烧的印记，那是他的荣耀。
修士们也只能对他表以由衷的敬意。
蛊辛却是收回了空陶罐，望向天空中的血月，笑得志在必得，无限接近于“皇”级的魔蛊又怎样？
不过是小乖的一道养料罢了！
“今日，要么你吞了我……”她指尖不停掐诀，一缕灰紫色的蛊火自她眉心燃起，“要么，我炼了你！”
她的行为比雷岩的献祭寿命还要疯狂。
成则蛊道通天，败则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
“快看，雕像碎了！”有人惊呼道。
破碎的玄冰碎块上，雪灵王的魂体在灵动自然和邪异鬼魅间切换。
但很快就定在了自然灵动上。
他对着修士们行了个大礼，郑重道谢：“多谢诸位援手。”
随后，他抬手向上一指，一道白光霎时连通血月和蓝色冰面。
“你们可以上去了。”
“待到魔族死亡，我自得解脱，将带着雪灵族的族地和魔种，永坠虚无。”
众人互视一眼，菩提寺无妄眼中金轮旋转，道了声：“可。”
通道是真的。
众人不再犹豫，摩拳擦掌要去宰魔，无妄用金钵将使用了禁术如今还无法动弹的修士收入其中。
已经死亡的修士……则由另一名佛修收起。
这名佛修修的是魂，能确保这些修士魂灵未滞留此地。
死亡的人数虽不多，却也令众人心情沉重。
在踏上通道的一刹那，蓝色无垠的冰层突然崩裂。
无数深埋其中的雪花精灵破冰而出，不管是完整的、还是残破的，都裹挟着细碎的冰晶向众人席卷而来。
在触及众人身体的瞬间凝结成玄冰盔甲。
幽蓝透亮的玄冰盔甲饱含纯净的雪之灵力，还有……未散的执念。
就连使用了禁术的修士也在盔甲覆身的一刹那得到了大量纯净能量的补充。
宴九知因使用神通而造成的身体撕裂感都减轻了许多，他能感觉到，这……是那位他附着过意识的少年，但还有别的陌生的意识。
黎昔摸着身上的盔甲，惊讶之余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那位自爆的女战士已经神魂俱灭，却原来……真的存在于雪花精灵中？
黎南抚摸了着身上的玄冰之甲，倒是没有抗拒，那位独眼少年他也是极敬佩的。
他小小声问：“你不是……魂都没了吗？”
没有人回答。
其他修士也一样，本来对雪花精灵极其抗拒。
但熟悉的气息和感觉让他们明白，这是那些在献祭中死亡的黑雪灵的雪花精灵。
如同他们的人一样，很纯净。
雪灵王突然笑了，“这不是我的意念，是他们自己的选择，选择陪你们去战斗。”
“挺好的，去吧。”
黑雪灵从未被善待过，他这个王上有错，他们要离开，他也无权阻拦。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他的魂灵已经足够虚淡，他得撑着，等待胜利到来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