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典顺势躺了下来,以手臂为枕,望着洞顶想了想,又忽然侧过身面向陆瑾延,眼中闪着好奇的光。
“哎陆瑾延,你说你身份尊贵,长得又这么……长得也不差劲,怎么没瞧见有哪家官家小姐倾心于你呢?”
从前倒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一想还真有些奇怪,毕竟连陆瑾谰那种货色都抢手得很。
陆瑾延看了眼她好奇猫一样的表情。
“曾经的确有,不过后来我嫌烦,就想办法让她们消停了”
当初他每次出席赴宴总有不少官家小姐找各种由头接近,搞得他想私下见人谈事都不方便。
更恼火的是,有次不知谁悄悄给他塞了个荷包,哪晓得这荷包里连绣花针都没捡干净,害得他这个熟练用针器的人第一次被针给扎了。
陈忆典听得更加好奇,忍不住凑近了些。
“那你使的什么手段让大家的热情突然全灭干净了?”
该不会自称是断袖吧,陈忆典咯咯笑了两声。
陆瑾延单臂曲肘,半倚着身子与她对视。
“有个女子在街头拦我的马车,我当街把她掐死了,此后皇城勋贵人家里都多了条规矩,就是不许家中女子再靠近我”
他说得轻描淡写,陈忆典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你果然是个疯子,死变态!”
陆瑾延看着她紧绷的模样,唇角勾了抹浅淡的弧度。
他轻笑一声。
“骗你的,那只不过是我故意演给别人看到,反正我想要的结果是达到了”
自从发生这件事后,不少朝臣都向陆赋参奏他目无王法、行事暴戾。
陆赋自然是和稀泥敷衍过去,但陆瑾延从此之后便稳踞皇城贵女们择婿黑名单的榜首。
因着他的衬托,贵女们都开始倾慕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君子,所以很快裴净祁就被她们一窝蜂的吹捧成了皇城第一公子的名号。
陈忆典没想到陆瑾延在世家女子眼中成了万人嫌,没忍住笑出声来。
“那你完蛋了,以后等着当没人要的老男人吧”
陆瑾延并不恼,反而俯身靠近她些,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眼底似有暗流涌动,声音低沉却清晰。
“谁说的,分明是我眼光独特,哪里是她们不要我”
陈忆典瘪了瘪嘴角。
“那,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陆瑾延垂眸看向她,声音没什么起伏,但却异常坚定。
“我喜欢,我喜欢的”
他对心仪的女子从无既定的预想,既不执着于容貌该是何等,也不纠结于性情究竟怎样。
他只知道,让自己心生担忧、心跳失序的,便是喜欢。
“什么呀……”
陈忆典没太明白他话中深意,小声嘀咕了一句,悄悄别开了脸。
洞穴中回荡着夜风的呼啸,陈忆典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陆瑾延聊起天来打发时间。
“我还一直挺好奇的,沈玉竹也就算了,你怎么和李肆煊玩得好的?”
李肆暄的性格,不像是能和他处成好友的人。
“他祖上与我外祖家是世交”
陆瑾延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平静。
“哦……那当初……”
“明哲保身罢了,无可厚非”
他语气淡漠,眸色却沉下几分。
“先帝对秦家早已有了杀心,他猜忌心重,手段又狠,如果再有人为秦家申辩,也只会被扣上同党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