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许愿非彼许愿,真能梦想成真的,修了《九幽玄功》,便也算魔家传承人,最低也得喊她一声师姐,小师弟张口借钱,能不给?
她是个富婆,出手是真阔绰,一沓银票塞来时,看的楚萧直竖大拇指,还得是师姐啊!...大气。
“多谢。”有钱便有底气,楚萧揣着手便走了,临走前,还神神秘秘的给许愿留了一语:押慕容泽。
他的话,许愿自是信的,大比还未拉开帷幕,便如此信心满满,那紫禁圣子,莫不是已喝过孟婆汤?
定是如此,楚少天和慕容泽有仇的,若在荒山野岭撞见,定是送其见太奶。
有钱不挣是傻子。
许愿也出了铸剑阁,与楚萧去的方向,正巧相反,城中赌场多得是,哪都能下注。
“就这了。”楚萧瞅准一座阁楼,大步迈入。
入目,便见攒动的人影,如赶集似的,且还伴有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来来来,押小赔小,押大赔大。
有的是赌徒,来前都想着一夜暴富,可走时,九成九以上,都蔫不拉几,其中有不少,都输的只剩一条裤衩子。
真热闹。
楚萧左瞅右看,来到了一面高大的墙壁下。
其上,第一竖列挂满了巴掌大的金牌,每一块,都写着一方势力的称谓:天鼎书院、皓月书院、镇魔司、捕妖府......。
而金牌之后的每一横列,则都挂着十块稍小的银牌,皆刻着人名,皆是此番参加大比的年轻才俊,早已上报皇族了。
他,也赫然在列,只不过,是排在玄甲军那一方。
如他,钟意也未排在摘星书院,而是代表道家;还有小胖墩项宇,本是紫禁书院的弟子,却是代表玄机营出战。
这都正常,青锋和玄甲军、摘星和道家、紫禁和玄机营,出战之人若夺得好名次,便是两方荣耀共享。
“你个小妮子,行啊!”楚萧喃语,盯着是摘星书院那一列,除了傅红眠、圣子厉寒天和圣女项嫣,还有两个熟悉的人名:天武城洛秧和古月城的孟子川。
若不论辈分,他与这二人,是同一届弟子,不同的是,他参加了两次书院考核。
正因如此,他才震惊,洛秧与孟子川的名讳能被挂在这面墙上,足证明两人之战力。
前前后后才只半年,两人便修出了如此强悍的底蕴?已能在摘星书院的玄字辈中,打入了前十名了?
“都是同一届,差距咋这般大嘞!”身侧,有人言语,定眼一瞧,正是吴家少主吴极,看的也是洛秧和孟子川的牌子。
“你懂甚。”说话的是姬无辰,“那个洛秧丫头,天生神力的;孟子川亦邪乎,极有天赋,且修的功法还颇奇异。”
话是这般说,该尴尬还是尴尬的,瞧瞧洛秧和孟子川,都能参加大比了,再瞅瞅他俩,入了紫禁书院,都打酱油的,来一趟帝还得凑钱。
这感觉,像极了同一年进京赶考的秀才,同乡榜上有名,他们却名落孙山。
“莫看了,押注去。”吴极未再看,姬无辰也转了身,路过楚萧时,还愣了一下,这人的一双眸,好生熟悉。
楚萧微微一笑,并未相认,只在对视的刹那间,以唇语说了一个人名:慕容泽。
姬无辰看的真切,好似也能读出话中寓意:让他押慕容泽,也便是他紫禁书院的圣子。
这不胡扯吗?
慕容泽虽人品不好,且还是义父的仇家,但圣子名头摆在那,底蕴不言而喻,哪能第一轮就被刷下来,押他输?钱多烧的?
楚萧未走,还立在墙壁下,看过了一块块牌子,便盯住了一张贴在墙壁角落的告示。
并非通缉令,而是书院大比的规则,无非淘汰赛、晋级赛、半决赛、决赛这些,凡参与大比之人,皆有一次打复活赛的机会。
除此,便是奖赏了,各个名次的奖励,其上都罗列的清楚明白,尤属前三名那一栏,文字写的最为醒目。
写的再多,落在他眼中,都不及“祖龙潭”三字来的晃眼,宛如三颗明亮的星辰。
师傅他老人家,费这般大力气,让他参加大比,可不是来帝都凑数的,为的便是皇族圣地,入内修行,定是大造化。
入?怎么入,自是凭实力打进前三名,若运气好,可一路顺风;若运气差,每局都撞见硬茬子,那就不得不动底蕴了。
譬如,五行大遁和瞬身绝杀。
最后看了一眼,他转身离去,揣着钱去押注。
他到时,吴极和姬无辰已押完,这个义子,今日特别不听话,他早已告知了,此货愣是没押慕容泽。
不过,大概率输不了,他俩押的是叶瑶,只要不撞见天命之人和那几个狠角色,晋级不在话下的。
见他,姬无辰又拐了回来,就立在不远处望看,方才,就是这个黑娃子,忽悠他押慕容泽,倒想瞧瞧,对方押谁。
“十万,叶瑶赢。”楚萧微微一笑,一沓银票拍在了桌上,淘汰赛阶段,一人一局限注十万,其后晋级赛那些,上限会梯次增加。
“牌子拿好。”
清点银两的是个黑衣青年,记账的是个白衣老者,数目没问题,便为楚萧刻了小玉牌,若押中了,可凭此物来领钱。
姬无辰看的真切,也看的直撇嘴,那货,乍一看老实巴交,但骨子里,却是个调皮捣蛋的主,自个不押,忽悠他人押。
得亏他机智,没上当。
“萧楚赢。”楚萧没走,又一沓银票,不多不少,正巧十万。
闻言,白衣老者和黑衣青年都抬了头,皆眉宇微挑的看楚萧,眼神奇怪。
来此押注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多是押天命之人、玄阴之体和列位圣子的,萧楚是什么鬼?
哦对对对,此番参加大比的,是有这么个弟子来着,北境琅琊城主,出自青锋书院,在玄甲军一列。
诧异归诧异,他还是为楚萧刻了小玉牌,有些个不知所谓的小辈,就喜欢押冷门,因为,冷门赔率高。
这才哪到哪啊!
还有呢?
楚萧又拿了银票,云淡风轻的放在了桌案上,“十万,紫禁圣子输。”
诶呀?姬无辰也挑了眉毛,听的真真的,那小子真押了,真是钱多烧的?
神色怪异的不止他一个,记账和数银票的那位,已又一次抬头,且还试探性的问了一声,“押慕容泽...输?”
楚萧不语,只笑着点了头,惹得白衣老者哑然失笑,倒也未劝阻,非但未劝,玉牌上的印记,还刻的贼认真。
“多谢。”接了牌子,楚萧潇洒离去,倒是还想再押几局,奈何囊中羞涩,算上借许愿的钱,三十万已是他极限。
“萧楚。”姬无辰是目送他离去的,也不知错觉还是真的,分明瞧见那人走出赌场时,有一瞬回头,对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