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釉叹了一口气道:
“张娘,难道你真的还不明白吗?这些都只是娘娘要你死的借口。”
“娘娘之所以要杀你,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已经能威胁到娘娘。”
老鸨张了张嘴,想要在辩驳些什么,却好似不知如何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她懂。
她知道了娘娘太多太多的秘密,娘娘若是因此理由要杀她,倒也没有什么冤枉的。
长锁深宫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利剑悬顶。
如今的她已经像是一柄利剑,足以让娘娘寝食难安。
“所以当初娘娘让我假死出宫,接手醉梦楼之时,便已经对我下了杀心。”
许青釉轻轻颔首。
“哪有贵妃会在意一座青楼的?”
“从一开始这便是一座断头台。”
心死如灰的老鸨有一事不解。
“娘娘既然已经动了杀心,为何不暗中杀了我,非要这般弯弯绕绕?”
许青釉道:
“你知道娘娘的脾气,她喜欢以理服人。”
老鸨哑然一笑,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张姐,喝了吧。”
老鸨一脸释然,缓缓上前,端起毒酒,颤抖着手缓缓端起毒酒。
她死死盯着许青釉的双眸,淡淡道:
“许司仪,终有一天,你也会落得我这般下场。”
说罢,她将杯中毒酒一饮而尽,仰天无情大笑。
“狡兔死,走狗烹,当真是如此。”
看着七窍流血,缓缓倒下的老鸨,许青釉心中不免升起一道兔死狐悲的凉意。
醉梦楼外,许青釉端着装有老鸨头颅托盘,恭敬对着马车道:
“娘娘,事情已经办妥。”
陈玉芳缓缓掀开车帘一角,随意瞥了一眼黑布半遮头颅。
“去胡府。”
胡为仁前脚回到府上,刚想对胡道大发雷霆,后脚便有人来报。
“大人,门外有客人求见。”
胡为仁一脸好奇。
“这般深夜了,还会有谁登门?”
门卫回道:
“说是宫里来的。”
胡为仁轻轻皱眉,自言自语道:
“宫里来的?”
“嘶。”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快请。”
“不,还是我亲自去吧。”
胡为仁一手提着长衫,步履匆匆,走向门口,来到马车旁。
“胡为仁见过娘娘。”
“不知娘娘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陈玉芳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掀开马车帘子。
“胡大人莫要揣着聪明当糊涂了。”
“今夜之事实属手下擅作主张,并非本宫意思,还望胡大人莫往心里去。”
许青釉上前,掀开盖住脑袋的黑布,露出老鸨的脑袋。
见状,胡为仁心中不由感叹道:速度真够快的。不愧是圣后的侄女,手段和圣后一般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