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吞噬我们就能逍遥？蠢货！”
“你的灵根，你的修为，都要变成我们的养料！”
无数尖啸在塔内炸响，褚枫的识海被撕成碎片。
他捂住耳朵，却听见更清晰的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在记忆深处冷笑：“原来你怕了？怕被魔气吞噬？那你当初为何要贪那塔灵的力量？”
“我没有……”
褚枫摇头，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弧度，“我只是……想变强。”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魔气的闸门。
褚枫的眼白泛起血丝，瞳孔深处浮起幽紫纹路。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魔魂残息正在欢呼，它们顺着经脉冲进丹田。
原本清亮的真气变得浑浊，每运转一次，便有一缕黑烟从七窍溢出。
“任老……”
褚枫再次开口，恢复了原本声音，反而带着几分戏谑，“你说……我现在算什么？”
“想不到这五曜镇世碑已然被魔化！褚枫，快舍弃这五曜镇世碑，不然你也很快会被魔化的！”
任老的脸色惨白如纸。
他看见褚枫的指尖正渗出乌晶，那些乌晶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洞。
他看见褚枫的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拉扯他的衣襟。
他更看见，褚枫的身后，一个由黑雾凝聚的身影正在成型——那是所有被吞噬魔魂的集合体，獠牙外露，眼中跳动着和褚枫眼底一样的幽紫火焰。
“魔……魔化……”
黑暗中，褚枫笑了。
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魔焰的噼啪作响。
他伸出手，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触到的不是温热的血肉，而是冰冷坚硬的鳞甲——和那些被绞碎的黑蛟鳞甲，一模一样。
“原来……这就是力量。”
他喃喃自语，抬脚走向任老，“任老，你说得对……我确实难以发挥鸿蒙塔的万分之一神通。”
他的指尖凝聚起幽紫魔焰，火光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但足够了。”
“足够让我……”
“把这破塔，连同你们这些‘老东西’，都变成我的养料。”
此刻的任老由惊恐变成了怒喝：“褚枫！五曜镇世碑已然被魔化，快撤出七层塔灵！切断五曜童子与五曜镇世碑的联系，七层塔灵的秘密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在任老的惊呼中，褚枫痛得扭曲的面容猛然一怔，睁开的双眸射出两道精光来。
在双手掐诀间，在褚枫体内丹田上方的七层塔灵缓缓虚化。
“走……”
看着眼前渐渐关闭的七层塔灵空间，任老的袍袖卷向灵河中心的紫色葫芦，瞬间消失在七层塔灵空间中……
“想跑？”
遁离褚枫数十丈远的任老顿觉身子一紧，飞行速度骤降。
而身后的暴喝，声音此刻变得纤细无比。
还保留着一丝清醒的褚枫连自己都愣住了——这声怒吼里竟带着几分魔焰的嘶鸣，尾音像被砂纸磨过般刺耳。
但却是和那五曜童子的声音一般无二。
更可怕的是，他分明看见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凝聚起一缕幽紫魔焰，直指前方拼命飞奔着任老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