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染的祭礼(1 / 2)

望着银发少女将纤细的指尖伸向自己的脸颊。

听着对方表示将与自己交换身体,由她代替自己处理眼前的事情。

虽然莉莉不知道对方要怎么做,但她还是摇着尾巴,很是听话地将全部身心都交给了对方。

于是随着视角一变。

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袭来,让莉莉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紧接着,当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变得半透明的双手。

在错愕之余,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惊喜瞬间淹没了她。

只因为身体那时不时就会出现的,如同肌肉溶解般的剧烈疼痛在此刻竟是全然感受不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极致舒畅,如冰凉的山泉水涌遍了四肢百骸。

仿佛身体由内到外,连带着灵魂都一并挣脱了沉重的枷锁。

这极致的解脱感冲击着她,爽得莉莉近乎双眼失神,意识飘离。

甚至让悬浮在半空的虚影都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咦?爱丽丝……这就是交换身体的感觉吗?这种感觉……好奇妙啊,原来你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吗?】

【诶嘿,好舒服啊,诶嘿嘿嘿……】

女孩不停傻笑着,她就差双手合十,满脸幸福地穿越天花板,直冲着云霄而去。

不过正所谓当你在岁月静好的时候,总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平时不太聪明的莉莉在这一刻福如心至地意识到。

作为交换的另一方,自己的身体此时必然给爱丽丝带来了巨大的痛苦,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于是她顿时收敛了笑容,转而满心担忧地朝对方望去,焦急地问道:

【爱丽丝你还好吗?我的身体是不是让你感到很……】

莉莉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脸上正在泛起可疑的红晕,完全看不出有丝毫难受的模样。

更是因为自己原本的身体,在这一刻发生的变化让她有些目不暇接。

在周围灯光明灭不定的照耀下。

端坐于手术台上的女孩,此时周身似乎都在闪烁着一层洁白的光晕。

只见那一头小麦色的褐黄发丝,仿佛迎上了初冬的第一场雪,正被一层悄然流动的银白迅速地浸染。

全身的毛发开始变色,就连身后那条硕大的尾巴。

也像是刚从雪地里拔出来的狐萝卜,通体覆盖了霜雪般纯白无瑕的柔软。

莉莉看得极为入神,就连自己想要询问什么都给忘了。

只是下意识想象着那只蓬松的狐萝卜,抱在手中的感觉该有多么舒适。

再看看那两只雪绒状的兽耳时不时地抖擞几下,似乎正试图甩落绒毛尖上附着的细碎雪花。

这一刻,女孩只觉得对方的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神秘、庄重、圣洁又不失可爱的美感。

而当同样的一幕,落在周围刚解除了体感时停的众人眼中时。

他们所能关注和看到的,便是那双曾经写满了哀求与绝望的碧蓝眼眸。

此刻正像两块已经融化的寒冰,褪去了曾经的软弱。

取而代之的是永不熄灭的地狱业火,正从眼眸里的黑暗中汹涌而出。

此时距离在白泽最近的位置上。

手里还拿着钻头,准备给对方开颅的医师正满脸呆滞地看着前方的场景。

他眼中一片茫然,显然他还没从时停前后的巨大变化中回过神来。

不过好在,他以后再也不用烦恼这些事情了。

随着手术台上的银发女孩突然旋身而起,腰部一拧。

只见那条蓬松的尾巴顿时便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残影。

带着沛然的力道撕裂着空气迎面而来,重重地鞭打在医师颅侧的太阳穴上。

于是只听见颅脑内“轰”的一声炸雷响起,接着便是空气中“啪”的一声音爆姗姗来迟。

被击中的男人随着脑膜中的动脉当场爆裂,颅内压急剧升高。

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被夺走了意识。

甚至整个身体都在这一瞬间爆发的力量中腾空而起。

直到撞倒了旁边盛有大量手术器械的金属推车,自己才重重地瘫倒在地,缓缓停止了呼吸。

而同一时刻,就在白泽开始旋身甩尾的刹那。

他右手张开的五指,早已精准地抓起一根被固定在手术台上,刚刚被解开的拘束带。

并随着腰部开始发力,肌肉贲张的手臂对着另一侧便是一抖、一甩!

于是这一刻,站在手术台的另一边,手上还抓着长柄拘束叉,负责阻止女孩挣扎的壮汉,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任何格挡或后退的反应。

便看见坚韧的带子已如毒蛇般突然袭来,并对着他一绕、一缠、一绞,在一瞬间勒进皮肉。

让他只觉得脖颈一紧,喉间的不适以及强烈的窒息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呃!”

惊恐的嘶吼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当壮汉的身体下意识地前倾,一只手本能地扣紧脖颈,正试图缓解这突然被紧缚的不适时。

却不想,此时的银发少女早已借着旋身半周的惯性,将力道传递到大腿间,并在拘束绳的牵引下调整着方位。

直到朝着壮汉逐渐靠近的面庞悍然出腿——

轰!咔嚓!

面对这一记势大力沉的凌空抽射,壮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

其头颅便猛得后仰,颈骨骤然发出一道清脆的断裂声响。

很快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并跪倒在地,直到头颅重重地磕在手术台的边缘,再无声息。

只剩下鲜血从鼻梁凹陷碎裂的伤口中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大片地面。

而随着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左一右的两人便已死去。

此时场上人们的惊呼声、抽气声、男人惊恐的喊叫、女人痛苦的尖叫也才刚刚响起。

随着先前被医师撞倒的推车掀起了成片的手术器械。

那些手术刀、骨凿、咬骨钳、手术剪等金属物品腾空而起。

一边闪烁着寒光,一边又如天女散花般零零散散地从天而降。

正好落在所有人的身前。

也正好落在银发少女突然探出的手掌上方……

这一刻,面对一众持枪警卫在下意识中举起的盾牌,缓慢抬起的枪口。

半蹲在手术台上的白泽,只是从漫天落下的刀雨里,挑选了几枚大小适中的柳叶刀拈入手中。

随后手腕轻轻一抖,尖锐的破空声“咻”的一声响起。

紧接着,一名站在隔栏后面的男人便看见银光一闪。

位于自己身侧的同伴便突然瞪大了眼睛,捂着喉间喷涌的鲜血无意识地向后退去。

男人在满脸悚然之余正下意识地抬起枪口,随后又意识到不妙,转而想做出规避的动作。

但此时就算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很快便有一抹银光穿过了铁栏之间的缝隙,精准地贯入他那因惊骇而微张的口中。

随着噗嗤一声响起,冰冷的刀尖穿透软腭,直抵后脑。

他的身体先是一僵,接着整个人如被抽掉了丝线的木偶,带着手中的步枪轰然倒下。

那双失去焦距的瞳孔,最后倒映的是一道又一道冷光交织的弧线在半空中闪过。

它们就像是长出了眼睛,拐着诡异的弧度穿越了人群间的缝隙,精准地找上了每一个试图反抗的警卫。

于是在接连响起的噗嗤声响中,死亡被带到了这里每一个角落。